小时候,非寒冷的日子一般是不用着鞋的,赤脚的日子居多,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记得有一年,春雨绵绵,时断时续地下了四十多天,乡村小道稀烂泥泞,不堪每天泥水的浸渍,脚指缝隙里溃烂得奇痒难耐,涂抹碘酒和红药水都不怎么见效。有钱人家,可以穿或长或短的雨鞋,我没有这福分。
天气冷时,当然会穿鞋。母亲做的布鞋,宜于晴天出行。但不是太大的雨天,也得穿它;再怎么小心,免不了会弄得很湿,父母很心疼,时常责怪我不爱惜。雨雪天上学,有点距离,是不便穿布鞋了,我踩过高脚,也穿过雨鞋——一双奶奶穿过的弃置不用的雨鞋(武冈方言导鞋,不是导靴)。小孩脚短小,是不合脚的,母亲就在里面塞了一些干稻草,挤占了部分空间,才没有牛圈关猫的感觉,紧脚些了,当然也要暖和些——那年代,有时没袜子穿,稻草还可管点用。
到了高中时,我终于能穿上现代机器文明生产的新鞋,父亲给我买了一双解放鞋(俗称黄跑鞋),当然,母亲也为我准备了一双布鞋。这种情况直到读大学时仍然如此。那时,我汗脚(现在无此毛病),冬天穿解放鞋,时间长了,里头湿气重,很冷,每次穿鞋,得动用点意志力才成。
读大学时,人家穿皮鞋,我只有艳羡(今年暑假大学同学聚会,回忆起曾经窘迫生活,我还感慨不已)。工作后,有薪水了,我穿了平生的第一双皮鞋,当然也戴上了平生第一块手表。
那皮鞋,是武冈本地产的,制作较为粗笨,也耐穿。四年后,我还穿上它到了重庆。不过,那样式实在太土,加之,也有些旧了,不久我就换了双新鞋。读书时,买的皮鞋,都是较为便宜的,底子最不耐磨。为延长其使用寿命,要么订铁掌,要么订轮胎皮,我多半选择后者,因为受不了前者着地的叮当声。
研究生毕业工作后,穿的皮鞋仍旧是较为便宜的。结婚后,老婆觉得可以买好点的皮鞋,虽然贵点,但可以穿得久些,舒适感也要好得多。我记得第一双贵鞋是富贵鸟,福建石狮产的,二、三百元吧。老婆说的优点全都体会到了,从此我不再亏待脚了。随着体重的增加,用鞋就越发讲究了,不然,走起路来真难受。
像富贵鸟之类的鞋,其实也只能穿两年左右,还得换鞋。我尝试着换运动休闲鞋,没想到有好几年我都穿这种鞋,耐磨保暖呀。
皮鞋不再穿了。前年,准备再换一双休闲鞋。老婆和我一块去的,说去看看皮鞋吧,说不定有合适的。我不以为意,还是跟她去皮鞋专柜了。在某鞋专柜前,见年青的女营业员为一对老年夫妇在擦皮鞋,感到好奇,就凑上前去,才知道这是人家的营销手段,在搞售后服务。老俩口一个劲地夸鞋好,说他们近年一直穿这鞋,松脚舒适。营业员也不失时机地向我们推销。
经不起诱惑,老婆劝我买这鞋,我觉得太贵了。她一再撺掇,最终买了平生第一贵鞋,一千好几百呢。当然,确实比以前穿过的任何鞋子都要好:耐用舒适;穿了两年多了,仍然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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