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一代人,曾用过旧版钞票。那时的金额少,最大的也就是面额十元的,常见的有一、二、五的分币、角币、元币。当年农村小孩得到大人的压岁钱,大多是一角、二角的,很少有人给五角、一元的。有一年春节,我把姨婆给我的二角钱,烤火取暖时弄残损了,父亲很生气,动手打了我,说我应该上交,交了也就不会有这种事了。记得二角钱可以购一斤半多一点的粉末状精制食盐。这几种旧钞不再流通时,我收藏了几种。
手头最有价值的,当属1997年重庆直辖市成立时由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纪念币,面额10元。是人家送的,从银行买得50元。这枚币见证了中国行政区划调整的一重要时刻。我不是收藏爱好者,只想作一纪念。纪念币先前我也有过一枚(庆祝新疆自治成立XX周年),那是在新疆工作的一同学给的,我离开武冈时,清点物品时已不见了,疑心是不良学生弄走了(教书时,寝室常不上锁的)。
那个年代常见的票券,还有布票、粮票、白糖票等。对家境困难的人家来讲,最重要的当然还是粮票。粮票有全国的与地方之分。当时人们最看重的是全国粮票。拥有粮票,对非农业人口来讲是很困难的。少时的梦想,就是吃上国家粮,当上国家干部,吃饭相对来说就有保障了,至少不会饿死。这个理想,直到我读大学时算是实现了。每月有粮票,三十多斤吧,伙食费是17.5元。
小时候,吃上一顿面条都是很不容易的,得用粮票购买,农民是很难吃上机制干面的。第一学年寒假回家时,学校发了寒假期间的粮票,我把它放在一包里。上车站厕所,托一同学照看,那同学走了神,另二个与我一同去方便的同学的包都被小偷光顾了。回家以后,父亲并没有过多责备我,只是嘱我日后小心。想以粮票上区粮站换面条的愿望落空了。直至第一学年暑假,我才把带回去的粮票交给父亲,换了一些干面。“双抢”农忙期间,家里就是煮的面条做晚餐。不用说,父亲是很高兴的,因为一般人家是很难有这种待遇的,只有我这个准国家干部家庭才能享受。
读大学时,正值年轻,吃得多,到了晚上都会饿。学校附近一太婆到了九点半以后,都会带上麻发、油条上学生宿舍来,寝室的同学,大都会拿出多余的饭票换来吃。有时,会互相打掩护,大家一窝蜂地去换,就趁其不备,偷了。第二天晚上,老太婆来时就会带着哭腔骂我们:还大学生呢,欺负我一个老太婆!我容易吗?我们当然不会认账。尽管日后这样的事还时有发生,老太婆并没有因此就不来了。前几年,在邵阳工作的同寝室同学到我这来,还与我提及当年偷拿人家麻发、油条一事。
我现在手头的几张粮票,是到了重庆读书、工作以后剩下的。九十代初,在粮票即将退出流通领域时,可以拿它换鸡蛋及其他日用品,有人专门收购。我没有拿给他们,全留下来了。前几年,小孩好奇,拿去赏玩,被她弄丢了一些。我与她说过这粮票的故事,她是全然不能领会的。他们是幸福的一代。但愿这种好日子永永远远!
重庆直辖纪念银币(10元,正面)重庆直辖纪念银币(10元,背面)重庆直辖纪念银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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