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假,去了趟西安。由头是参加大学同学毕业十五年聚会。十五,说起来一个简单的数字,可是对一个人来讲,又会有几个十五年呢!自十五年前在西安火车站匆匆一别后,虽说也利用出差的机会见过其他城市的几个同学,可大多数同学分布在祖国的四面八方,除了电话及QQ,就一直没有谋面的机会了。这十五年间,每个人都发生了很多变化:从职场新人到结婚生子,从硕士博士的寒窗寂寞到事业上的艰难坎坷等等,每个人都有一言难尽的生活体验!
(一) 西安饭庄
班长订的日子是4月29日报到,30~1日聚会活动。按照时间表,我于29日下午14:30分由深圳乘坐海航飞机,经2小时30分穿云破雾抵达西安咸阳国际机场。西安地面温度只有15度左右,天空中还下着毛毛细雨。赶紧从行李箱中拿出夹克套上。刚开机,老班就来电话,他们已在西安饭庄等我们吃饭。嘿,看来我跟深圳同机的陈同学是最后到达的啦!赶紧找了辆出租车,先奔向西安饭庄。
记忆中的西安,没有如此多的车跟房子,望着公路旁一幢幢高楼大厦,有点认不出来这就是我们曾经骑着自行车走东串西搞家教的西安了。北环路的车多,但还是畅行的。进入东二环,车子就走走停停,有点塞了。平时1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个小时还多。途中,上海,北京的同学分别来电,催促得紧。没有预计西安也会塞车,让老同学们久等了。6时半左右,到达饭庄,乘电梯直上8楼。
西安饭庄距离母校宿舍区不远,隐约有点印象。下梯就看见老班在等。我们自然的就抱在一起。昔日的一个北方帅哥,看起来跟我一样,有点肿了。毕业后,他去了老家宁夏,在大学里教书,偶尔也电话联系过。十五年的时光,刻在脸上的印痕到不明显,可我们的肚跟腰,却明显见长。进入饭房,二十几位同学已经在座。大家一一握手拥抱,欢声笑语,仿佛带我们回到十几年前。我们彼此搜寻着曾经的记忆,从有点改变的面容里,从曾经熟谙的外号上。时间,带给我们不可逆转的改变,也带给我们成熟成长,不变的,却是青春里共同的记忆和经历。在你我心中,不管现在的身份如何改变,我们依然是青春的少男少女,永不褪色。
7点左右,班长开始点名。我班有31名同学,今晚实到21位。除了两位失去联系的童鞋,还有8位没来的,有的实在是抽不出身,特向大家请假;有的身在国外,只好短信祝贺。一声声的“到”,是不是又回到占座点名的大学早晨啊?
7点半开始晚餐。大家显然是太激动了,白酒、啤酒,红酒不断下肚。
老班的脸由黑变红,又由红变黑。
老李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
。。。。。。
酒过半,老班建议大家按学号挨个自我介绍下。饮宴再起高潮,老班更激动了,又干几杯,然后就趴在餐桌旁了;过了好久,偶在大厅见到了老李,他说有点晕了!刚去洗手间里把喝的全吐了。
后面,有山东的同学加入、有南京的同学加入,饮宴高潮不断!喝!喝!喝!无限感情都在酒中也!可惜偶酒量不行,得控制着量,间或从一片浓浓友情氛围中溜出,来大厅休息下,好戏还在后面呢!
(二) K歌
十点半左右,大部队移师7楼K房。
有人说,老闵一喝多了就抢麦克,是个典型的麦霸。今晚K歌时,他一直霸着一个麦,唱的是一会柔情如水,一会儿慷慨激昂,他是想唱出心中的悲愤、激情、烦恼和快意吧?老田是个K迷,几首下来,搏得满堂彩。晖哥能唱如此高的音,真让我吃惊!本来他为聚会的事,操劳得有点嗓子发哑,但他唱《天路》并不费力。穆子的典型狮吼,震得大家耳馍发痛。在男生中其实谋林的闽南歌唱得很好的,但今晚他却只顾聊天,没有献唱;小咸不断鼓励我,让我放松一下,放开唱个歌,俺十几年未进K房,哪敢开口。
又是酒。十打啤酒,在燃烧着我们的大学时代的激情,碰瓶,Bottom up。。。。。。疯狂到想找回已逝的青春。
稀里糊涂,大概夜里2点半左右,我跟老陈去酒店,办理入住了,咱俩一屋。他首先进洗手间,一吐为快!
各位亲爱的同学,你今天吐了吗?
(三) 早餐
第二天早晨,七点就起床了。说好吃完早餐就去学校走走,再跟当年的几位还在校的老师见见面,聊聊天。
我们放弃了酒店的免费早餐,决定去吃清真“羊肉丸糊辣汤”,很多同学自离开西安,就再也没吃过了。由本地同学带路,找了一家食客最多的“羊肉糊辣汤”,排队要了二十几大碗汤、二十几个馍(实际上就是硬面饼,陕西人把硬面饼通称叫馍,和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说的馍不是一个概念)。这种糊辣汤里边放有白菜、土豆片、粉条、羊肉丸等,味道很好,跟我们经常喝的南方糊辣汤不是一种风格。
几位上海来的同学,久未吃辣,连呼过瘾。吃完后,又吩咐老板要十个馍打包。老板只好说抱歉,因为这馍跟汤配套,没有准备这么多多余的。
(四) 重回母校
早餐后,沿着高大梧桐遮荫的人行道,步行五分钟就到了母校的南门。到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大多数人一别十几年了。走到校门口,大门没有变,除了门口右边新修了座人行天桥去交大商场。
想当年,刚到学校时,站在门口照相,觉得门特别大、特别气派,但是现在看起来,却觉得校门有些小跟简陋了,可能是由于在城市呆惯了,不象刚从农村来城市的感觉啦。很顺利地进了门,保安并不查岗,因为现在的大学校园都是开放式的,所以保安只是对出入学校的机动车进行询问检查,对于行人是不过问的。
走进学校南门那条路还是那个样子,路东还是大学生活动中心,当年新生入学交费等就在此办理的,后来成为我们班一些舞王舞后的周末去处;路北以前简陋的小卖部不见了,新修了座十几层楼的学生公寓。往前走是新的研究生宿舍楼,挨着校篮球场,有许多学弟在打篮球,一如当年的我们。
城市还是那个城市,舞台还是那个舞台,不过主角都换了,所有的青春日月都过去了,故地重游,只能沟起更多往事的回忆。可是再回忆也没有用,逝者如斯夫,一去不复返!
顺着南路往东走,主要建筑还是当年的样子,不过在东南方向多了一些建筑,当年这些是没有的,如实验楼,新研究生楼,往前走就是我们的教学楼,她跟水利系的楼围成一个圈。园中当年的许多小树长大了,翠园的小花也开放了,只是错过了樱花的季节,不能见那满园春色啦。
从电梯上到当年我班的主场,教室已经不再是上课的教室,改成研究生的实验室。现在大一大二的新生全去了新校区,老校区就成了高年纪学生们实验跟导师们做研究的场所。走廊依旧,门楣依旧,甚至地砖依旧,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学子,我们的教室还在那里,默默的守望着我们的归来。
十点半的时候,去阶梯教室见我们的老师。当年教我们的老师,大部分如今七十多岁了。很多退休后随子女去国外或其他城市了,所以能见到的就三位老师。教自动控制理论的徐老师今年七十,精神挺好。她继续带过我们班几位研究生同学,所以对我们相对熟悉点。房老已经七十有五,身体健康,就嘱咐同学们在拼事业的同时要保重身体。身体乃革命的本钱,诚也。李老师教我们《智能控制》的时候还在交大上博士,转眼也快退休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会后,同学们提议去宿舍看看。在去宿舍的路上,碰到了有毕业三十年的学长们也回来看看。他们大部分已经银发满头,惹得我们又感叹一回。宿舍楼已经准备重建,没有什么人住了。我们三楼的宿舍全部大门紧闭,无法进入。几位同学拆掉档板,越墙而入。谁能明白这份感情呢!
中午,又是吃喝。宝鸡卷烟公司的苏同学,用车拉了很多的烟酒,就放开喝,尽情抽吧!酒啊酒!好多都跟吃喝有关,像是一群饕餮之徒的吃喝账,有些庸俗。说起来,同学们年届四十,人到中年,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都有许多负担,可是人还是要有些激情和冲动的,该放下的就放下,就让我们回忆下青春,再青春一回,再酒醉一次!
(五)来去匆匆
中饭后,有同学就因为家里有事,要提前动身离开了。可能有些人憋在肚子里15年的话都没来得及讲呢……老男人们相拥“道别”,童鞋们,再见了!让我们期待我们的二十年,三十年吧,我们再聚西安,我们再青春一把,活力一回。
嗨,老班竟然呜呜大哭起来,弄得俺鼻子也有点酸。理解老班,他作为主办这次活动的老大,付出的太多太多!
15年的人生路,岁月漫长,但同学之间的纯真感情依旧未变。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同学间的感情纯洁得像那一瀑甘泉,它的源头就是母校。这股活水历世不绝,永淌我辈心中,因为青春,因为共同的回忆!
今年十一又要回武冈二中高中聚会了,今年是个聚会年呀。我亲爱的同学们,致我们的青春,永远的青春,再疯狂一回,再酒醉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