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水江畔驻英魂
作者:刘奇叶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资水两岸,花绽绿披。这里是秀美温柔的资水流经的九塘村,传说是楚国三闾大夫屈原驻足栖息过的地方,当地人为了纪念先生,将先生钓鱼坐过形如乌龟的岩石,称作“屈原石”,将先生放置过鱼的形如洗漱盆的漩涡石,称为“屈原盆”。我们伫立河畔,凭吊先生浩然长存的英魂,远隔时空感受先生闪烁生辉的人格,在骨子里感触离骚的光芒。想象先生当年身临资水流经地九塘村之际,又怎不孕浩然之情怀?
在我们的记忆里,先生是在楚顷襄王时因无畏力谏而遭陷害,被放逐江南之野。从此这位忧国忧民的忠良,终日游于江泽,行吟泽畔。《涉江》里曾记略了先生遍及江南的足迹:“始于鄂渚,下江湘,过辰阳,入溆浦,临资水达武冈••••••”当先生从武冈沿江而下,驻足渔父亭,流连九塘时,看见这里江水清丽,山恋俊秀,欣然垂钓于乌龟石之畔,又蓄鱼于漩涡石之内,沉悟灵思,待耽时日。后陡然而返,直折回武冈,不久行至汨罗江畔,仰天长吟“举世皆醉唯我独醒,举世皆浊唯我独清”诗句后,愤而投下滚滚江水。可叹一代忠贤圣人,妄想政治清明,国富民安,却大志未酬含悲离去。消息传至九塘,两岸村民齐聚资水江畔,纷纷投掷粽子、挂艾插蒲、竞划龙船激励后人。一代过去,一代又来,纪念先生习俗也一直沿袭至今。
在谒访屈原庙遗迹中,我们有幸在称作二拱桥的下边惊喜觅得清代残碑小半块,碑文虽断续不堪,字句寥寥,确是弥足珍贵,现摘抄片许如下:“古志所垂,曲里庙者,西楚大夫。湾环以名之,是庙后,耽峻岭前之信善长者,乘以修整故至今。圣相皆备也,未几,于乾隆二年••••••助慷慨捐金,复修前殿,刊相装金以流长,岂非一境至巨观也哉••••••”文字已作明载,乾隆年间,九塘人为复修久经岁月剥蚀而残破的留传世代的屈原庙,纪念先生,祭祀英魂,乃当地一件盛事。由此料知,先生当年足迹抵达武冈所传拜渔夫为“渔父”、坐钓于九塘之说法,无假也。渔父亭,屈原庙,九塘龙船,尚可佐证。
“金相玉质,百世无匹,名垂罔极,永不刊灭。(汉代•王逸《楚辞章句》)”古诗也正道出了九塘人民对屈原先生的敬仰和爱戴。“国之身陨今何有?只备离骚在世间!(宋•张耒《吊屈原》)”先生临去一叹,虽是壮士暮年般凄凉悲切,却留离骚光芒永驻人间。我喜古诗辞赋已久,离骚尤甚,每当捧读,生辉辞赋,仿若流淌心窝,令人情思馥郁,分明感受到了先生的风骨,先生的气节。有念于此,不禁叹及时世,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堪忧当今蝿营狗苟恶徒当道,陷害贤良。奈何千里良驹,受辱于权势谗佞阴术之中,此等嫉贤妒能、排挤欺压异己之事物,又与先生之所情所景相距几何?
“芦花深泽静垂纶,月夕烟朝几十春。自说孤舟寒水畔,不曾逢着独醒人。(唐•杜牧《渔父祠》)” “大节仰忠贞,气吐霓虹,天问九章歌浩荡;修能明之治乱,志存社稷,泽遗万世颂离骚。(赵朴初作)”纪念屈原,歌咏离骚,吊祭英魂,当惠及、福及千秋万代。楚人如此,武冈人如此,九塘人也如此,全国人民同样如此!
“举世皆醉唯我独醒,举世皆浊唯我独清!”伫立江边,穿过长长的时空隧道,也就是在2300多年前,我们分明看到,一个身材清瘦但气宇轩昂的独醒人在江边仰天长叹!愤世悲切的先生,独醒尚笑的先生,你的铮铮铁骨,你的浩然正气,你的生辉辞赋,你的爱国情怀,将会永垂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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