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有点小纠结,源于旭日阳刚的《春天里》。在家里一遍遍歇斯底里的吼,引得小女莫名的高兴。夸张的跟着模仿弹吉他的动作,稚嫩的嗓音也在唱“如果有一天,我悄然老去”呵呵,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她小屁娃娃懂个啥啊!
心有感触,记在空间,发在人网。感谢网友一如既往的热心评点,感谢骊歌老师的配音。或许吧,我们那一代人的记忆和心伤都被那首沧桑的歌剥离出来,支离破碎
看帖,跟帖,回帖。只要有时间,我会看,会跟,会回。这是一种无言的支持,是一种习惯,是一种尊重。
昨天一早六点多起床,陪朋友到帝豪酒店接两美国客人去东莞看自行车工厂。偷得浮生一刻闲,趁客人和工厂的台籍业务经理在交流的时候偷偷爬上人网瞄瞄,没多少新帖。点开拙作《春天里》,黄三丛老师的跟帖赫然在目:“有如此丰富的情感,有如此清新的文笔,难怪古人说过后生可畏,老父在楼主面前委实汗颜不已。”时间是早上9点21分26秒。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掠过心尖。不为老师自谦的点评,感动于老师对学生的抬爱。尽管自己知道帖子只是一些梦中呓语,不成章法。短短的一行评说,浸润着老师的关爱。千里之外,年逾六旬的老师在看着我!
我清楚的看到老师的一个别字,“夫”与“父”。我明白老师用的是搜狗拼音输入法,笔误。我不认为是别字,一点都不!老师就是师父!如父如师,亦师亦父!古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充盈心头的是温暖和感动。我想及时回帖致谢,无奈客人马上要去车间,只好做罢。但心里那种温馨的感觉一直在胸中回荡。送走客人甫一归家,即刻上网回帖“谢谢师父!遥祝幸福安康!”先生何歉之有?
先生是我的任课老师,班主任、校长,我的本家前辈,老辈子!
1990年,顽劣的我有幸在黄老师任校长、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班上学习了一年。先生是个术业有专攻,德才兼备、诲人不倦、治学严谨、爱岗敬业的好师长。是广大师生的良师益友。其时,先生四十来岁,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挺拔的身段一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穿上那年头鲜见的西装那就倍帅了,就一帅哥。
先生教语文课,至今还记得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长城”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远看长城,他像一条长龙,在崇山峻岭中……”先生领着我们先读一遍,再分段总结、板书,再是主要内容,中心思想……老师的板书写的很流畅,洋洋洒洒,让人赏心悦目。生僻的字,先生会着重写在一旁,注上拼音,组词。然后领着我们一遍遍的读,直至我们记下。老师循循善诱,可谓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先生除了上课生动有趣还写得一手好字。无论粉笔、钢笔还是毛笔字,都是遒劲有力力透纸背。自成一家,赏心悦目。课间,每每先生不在办公的蜗居时,顽劣的我们都会偷偷的进去翻看他的教案。看着井井有条的教案,黑色碳素笔写的字发出幽幽的光。羡慕,敬佩之情溢于言表,暗自“啧啧”惊叹不已。
印象中,先生总是衣着整齐,精神抖擞。并不像彼时农村老师常见的那样一条裤脚长一条裤脚短,貌似落魄和邋遢的模样。得体的衣着加上不凡的谈吐和潇洒飘逸的板书,先生在我心中的形象是正面、高大的。
那时的母校应是最最鼎盛的时期。一到四年级每级两个班,五六年级各四个班再加学前班几十号娃娃。大大小小六七百口。在我们那个相对欠发达的地方,办学条件是很艰苦的。没有什么活动,也没有什么娱乐。但先生能就地取材,物尽其用的借助简单的器械和场地丰富师生们苍白的生活。
周一,我们几百号人齐崭崭的站在宽阔的操场上升旗。全体师生面朝太阳升起的东方,举手行队礼或注目礼。大家神情肃穆,虔诚的注视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我们齐声高唱先生领头作词谱曲的校歌“雄鸡啼醒黎明,朝阳映红蓝天···”声势浩大,场面蔚为壮观。其时奏国歌用的还是老式卡带式录音机,旗杆也是一棵粗壮笔挺的杉树。校歌是清唱,连伴奏都没有。但升旗的场景却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
学校的老师、校工们大多是半边户。农忙时,老师们撸起袖子来上课,放学后又卷起裤管下地劳作。闲时,老师们备课,批改作业完了就聚在一起搞些活动,他们领着学生们拔河,打乒乓球……那时候的条件也就那样,老师们苦中作乐,快乐也感染着莘莘学子们。语文老师批改作文时读到佳作,也会大家一起分享,品评。甚至推荐到一些刊物发表。 有时也相约往一个方向去家访,当然像我这种顽劣的学生是老师们的重点关照对象。
春天里,先生会组织师生们去春游。三年级以下的就近活动,四年级以上就随大部队去稍远的地方。也是那时候,先生领着我们去朝京山爬山看千树万树梨花开、去天龙渡槽感受劳动人民的伟大力量、去金盆祭扫革命烈士墓、去看三塘水库的烟波浩渺(那天有雾)……一条人龙在红旗的指引下,锣鼓喧天的去远游。回来后老老少少都作文,家家户户写游记。写得出色的就在各班做范文讲解,出在墙报上示众。那时的我若是偶有倔作被先生点评或当众品读自然是要乐呵几天的。
那时候,学校经常还组织一些语文、数学竞赛。校内体育活动也是有声有色的。学生们生龙活虎,乐此不疲。老师们把教室走廊的四块大墙报涂得花花绿绿,洋洋洒洒的。到处洋溢着文化的气息。
彼时,先生任乡中心小学的校长兼一个毕业班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每天忙乎着,去上面开会、组织学校开会、教学、阅卷、组织活动……稍有闲暇还要家访,回家务农。
先生教学之余,笔耕不缀。常有文章散见于报刊及一些教学刊物,《邵阳日报》和当时的《武冈报》为甚。在先生的带动或者说气氛的影响下,当时学校的老师都很爱岗敬业,爱生若子。舞文弄墨的也蔚然成风。先生及其胞兄三畅先生求学治学的故事也传为佳话。先生、三畅老师、铜塔老师人称“三黄”。
先生呕心沥血而成的大作《血祭野人山》被熊之流的伪君子剽窃后,先生奔走维权,发帖于人网控诉。学生们惊悉,亦是义愤填膺奔走呼号,在各大网站以实名或网名摇旗呐喊,击鼓鸣冤,控诉卑鄙无耻的熊之流。那一刻,我分明感同身受先生的无助和出离的愤怒。维权成功后,先生在人网给我留言致谢。并嘱公子盛邀愚生一并出席答谢宴,奈何行程有变,未能成行。弟子汗颜不已,受人滴水,定当涌泉。何况弟子们只是举手之劳,何谢之有?只是在人网网友的图片中看到先生近照,先生虽然挺拔依旧,但两鬓青丝添白发,头顶黑发亦渐稀。不胜感伤,慨叹盛年难再。先生保重!
先生治学严谨就不必赘述,从先生的《一条牛还是一头雾水》一文就可窥一斑而见全豹。(详见www.4305.cn武冈人网)先生在鄙人倔作《春天里》的跟帖里更可看到先生的治学严谨。最初的“老父”字,本是“老夫”的搜狗拼音拼写笔误。先生即便发现了亦可重新编辑修改为“老夫”。令人钦佩的是先生在当晚20点56分51秒后再次跟帖更正并言“谨向楼主致歉”云云。呵呵,先生何歉只有哦?一日为师,当终身为父。何况徒儿在先生门下修了一个学年。想起年逾六旬的先生架着老花镜在电脑前用不再灵活如当年的大手逐字逐句的敲键盘跟帖,学生就感恩不尽了。先生,虽然学生不才,但先生的言传身教弟子谨记了,受用终生。谢谢先生!
可恨彼时本人生性愚钝,顽劣不堪。故纵然有先生的悉心调教,一众老师的关怀指导。奈何朽木难雕,杉树打茅斯桶,终与一、二中擦肩……每每念及,不胜汗颜。即便从先生家门过,亦是俯首侧面,无颜以对。但先生的谆谆教诲自是没齿难忘。
先生老家钟桥大名头距我家一箭之地,咫尺之遥。原有一祖居,后翻建成新楼。面朝资江,门对青山,田园风光无限好。学生数次结伴想往拜访,无奈自己不成器,不敢面见先生。弟子即便终生碌碌无为不成器,但先生当年的悉心栽培学生未曾敢忘。
弹指一挥间,弟子不见先生好多年。先生桃李满门,自是万人景仰。退休后在武冈迎春亭安居。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弟子颇感欣慰,遥祝福寿安康,阖家幸福!
感动于先生的严谨,感谢先生的抬爱。谨记此文,感谢当年费心哺育我们的一生的良师益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谢谢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