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因故回了一趟老家。今将家乡见闻所感,记述如下,希冀对老乡了解家乡有所裨益。
一、交通
以前,从重庆至怀化,走川黔、湘黔线,就算是特快列车,也要18个小时,再从怀化到武冈,翻雪峰天险,要6个多小时。现在,开通了渝怀线,不经遵义、贵阳,而改走重庆的涪陵、黔江、贵州的铜仁,也就9个小时左右。再从怀化回武冈,走邵怀高速公路,经竹城高等级公路,也就2.5小时。据说,渝怀线还要修复线;渝湘高速公路也正在紧张建设中。如此,蜀道之难就彻底成历史了。
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农村的村村通工程。由镇上通往农村的公路,已是水泥马路。这公路的修建,国家出一部分钱,农民再集资一部分。村上的经费,要靠全体村民都自觉自愿是很困难的。我的村长同学挨家挨户做村民的工作,要求捐资修路,但一部分村民还是不大愿意。在农村只要有一部分人不愿集资,其他人户也会效法。修路这事眼看就要告吹,村长没办法,只好打起了村上早已荒废的柑桔园的主意,面积有三十几亩吧。村里决定将它卖出去。最初,还担心不好卖,不曾想一天之内全部认购完毕,筹得款项30余万元。我吃惊村民的富有,村长说都是家有在外打工的人家买的。桔园地处所要修的公路两侧,村民所买之地,都是用来盖房的。现已初具规模。也算有点新农村建设的味道了。
村上将这些钱全部用于修公路,当然是够用的了。国土部门要追究我同学的责任,说是随意变卖国家土地。好在这是为了修路,村民纷纷表示,如村干部要受处罚,他们就要上访;加之镇政府也出面求情,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路面并不宽,就是一车道宽。村民为了保护公路,在村与村的公路连接部分,特意砌了两个较矮的水泥墩,目的是防止大卡车通过,以免路面压坏。有了这公路,人们出行方便多了,老乡们上邓元泰镇,再也不用走路了,可乘摩托或慢慢游(三轮车)。据说,今年十月一日,由县城要开通至村上的公共汽车,村民们的生活会更加方便。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武冈现在已很少见自行车了,无论是农村还是城镇,人们出行大多骑摩托车。当然,武冈城里也有不少小汽车。学棣、人网网友“春的信息”也拥有自己的小车,很荣幸,也让她送我回了一次老家。我的同学说,武冈虽然穷,但百姓似乎很有钱。
二、教育
武冈的教育状况,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农村的中小学极萧条,城市里却是极昌盛。小巷月先生曾对八中的破败而痛心不已。这回轮到我来感受农村教育的窘境了。农村里,有的小学一个年级就只有几个学生,全校也就是几十个小孩。有的学校因无生源濒于关门。乡镇中学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全校也就百多学生。不过,老师倒无所谓,工资是照领不误。学生那去了?虽然实行了计划生育,生源当然比不上以前,这是事实,但更主要的因素是百姓大多将小孩送往县城就读中小学。年青的家长,在外打工找了些钱,他们中不少人是当初没有受过优质教育的,而今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自然不想亏欠孩子,便将小孩往县城送。也有一部分是在县城购了房的,也变成了城镇户口,举家迁至县城,子女自然也就在城头的中小学上学了。本学期开学前,县教育局为了保障农村小学的生源,对农村小孩进城读小学做了一些限制,比如原不在城就读的,一律不得上城读书。我的一堂侄女,读幼儿园就上城里来了,因不是县城户口,不能在原依托的学校就读,后来想了办法,转到另一所知名度较小的小学读一年级。当然,得交几百元钱了。
大家都想把子女往县城送,还得感谢城头中小学的容纳能力。近些年来,城里的公办中小学都在扩招,一个象样的中学每届都要招十几个班,一个学校的学生数都有好几千人。再加上武冈的私立学校办得生机勃勃,容纳了不少青年学子。像云台、富田,都是有一定规模的学校,学生都有好几千;硬件设施在武冈也是很不错的。云台中学,是市政府重点扶持的学校,享有较多的优惠政策,公办学校不准招补习生,云台是可以的。云台因此有了较好的生源,高考成绩也还过得去。这当然会引起一、二中的不服。我听说,附近周边县域的百姓都纷纷将子女送往云台就读。
小学、初中免费教育了,但高中学生的负担并不轻。一次饭局间,一中学校长向我们透露,学生的课本费太高。一门课程本应只有一种教材,但上级教育部门却要求订一种以上的同类教材(这里面绝对有出版发行部门与行政主管部门说不清、道不明的东东)。课本费本来二、三百元就差不多了,这样一来就会达到六百多元。我的一广东回来的朋友(某中学副校长)也证实,他们那边课本费也就只有三百来元。
至于教学质量,我没有细调查,就不便多说。只是听人说,就整个邵阳市来说,原本不错的武冈也有点没落了。当然,是以高考成绩的好坏来衡量的。
三、奥运
为了奥运的成功召开,确保万无一失,交通部门是特别紧张的。我返回重庆时,武冈汽车站严格检查乘客的行李,无论大包还是小包都得安检。没有问题了,再在行李上贴一“安检合格”的纸签。怀化火车站更是高度防备。将车站广场围起来,设有一进出口,只有这个地方可以通向候车厅。这个地方不仅有铁路干警,也有武警官兵执勤,都配有枪的,同时辅之以警犬,严格检查旅客的行李。候车厅的门口则有手持冲锋枪的二武警,一左一右把守着门口。经过一番检查后,进了大厅,又要求每个男性公民至旁边登记身份证,登记好后由柜台里的公安在车票上盖一红色小章。这样才允许你入候车室休息。当然,女性可以不用登记,男性似乎天生的就易成恐怖分子。
就是武冈这样的小地方,安保工作也是很注意的。公安部门特别加强了对外来人口的管理,他们从何地来,近期是否有异常行为,都是非常清楚的。
“奥运”一词,无论是城镇还是农村,都是人们时常在嘴边要提到的话题。开幕的那天晚上,我在县城一亲戚家吃晚饭。他家里的人多,有好几个小孩在打闹,快到晚上8点了,为了更好地收看开幕式,我便提出到另一亲戚家去(她家人不多)。武冈城区面积较以前大了不少,要到他家去,走路要二十来分钟吧。为了赶时间,得打出租车。到了大街上,却很难碰到一辆车,与平时车水马龙的热闹场面大相径庭。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辆车。司机说我们是最后一批乘客,他得回家看奥运了。我笑说:武冈的出租车司机没职业道德,在大点的城市,这样做是要受处罚的。司机曰:这是武冈,比不得的。当晚,很扫兴,开幕式的开头部分我并没有看到,后来通过上网才收看了开头那部分的视频。
图片说明:邵怀高速公路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