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钱的事

人民币贬值，那是相当地厉害，自从那红人头出来后，一分钱就再也没钱了。人民币最小面值也就是一毛钱了。
       人们对一毛钱也就不那么关住了，买菜找回的散钱，一角、两角的纸币、硬币散落在餐桌上，书桌上；洗一次衣服也经常洗湿多少一毛钱。
        人们常说：“不就一毛钱的事吗，不碍事的。”
         而不少商家却在找零时以水果糖替代，开始还说：“抱歉，散钱不够，你多原谅。”
        久而久之，就变成不成文的规定，没散钱就找水果糖，而且没得商量。
        其实大家也就习惯了，也没怎么去议论。
        不过，今天我经历的两件事，让我再一次认识了一毛钱。
         大润发算是大的卖场吧。收银处，一位老奶奶和收银员在吵，我在其后。
      “我不要水果糖，我要零钱。”老奶奶的声音。
     “大家都一样，没散钱最用糖来代替，就你特殊。”收银员声音很大，心里有点发毛。
      “不要，我就不要，一毛一个水果糖，不值。”
      “你才买了九毛钱的青菜，要不要拉倒。今天是星期六，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小妹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那天我来买东西，刚好差一毛钱，我拿一颗水果糖来，你卖不卖。”老奶奶还在讲道理。
        “买就买，不买就算。”收银员态度恶劣，一把夺过青菜。
         老奶奶当场愣地那里，我诧异收银员的态度，也诧异人们的冷漠；不就是一毛钱的事，至于吗？
       我愕然，一毛钱？这样有点太伤人，也有点缺德？我想再帮老奶奶理论两句，可是她走了。
        我愤然，狠狠地把东西一丢，对收银员说：“TMD，你真牛B，老子不买了。”
        从商场出来后，我还愤愤不平。忽然，想起该给家里打电话了。
       下等打工人，手机从来都是接电话而不打电话的，去公用电话便宜。
       接通父亲电话，父亲正忙，就说了句话：“现在太忙，晚上再打。”
     “多少钱？”我问。
     “一毛”
     我找了一通，没找到一毛，也没找到五毛。
   “算了，下次给我吧。”老板的声音。
     下次，我没听错吧！商场里刚才吵架的情形仍仍历历在目，不是说“无商不奸”吗？
       走了十几米了，我还在翻钱包，忽然，夹层里找出一个一毛硬币。
      走回去，付了。
      远远听到：“不就一毛钱吗，小事，这年头，这样执着的人太少了。” 
      回来，有所悟，但又说不出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