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聊斋：煤炭大粪

南乡聊斋：煤炭大粪经济

口述：笃江老人     记录：都梁记忆

曾几何时，煤炭和大粪也帮撑过武冈民生，功不可没。

笔者邻居83岁笃江老人：

“54年，我十六七岁，武冈城里卖过那次煤炭，再不卖”

“好不容易头天去煤窑挑回一担“柱子煤”，到飞山塘黎家。第二天挑去武冈城里卖，四门转到没卖脱。快黑了在东门口，一个熬盐的，要了”

“原来原去那熬盐的，老家是飞山塘，他认得这柱子煤。这柱子煤浸了水，看上去像臭煤炭，暗红暗红。但火力足，又不臭，熬盐最好”。

笔者认为：应该是熬盐的见多识广，哪样煤炭没见过？当时只是忽悠你，想少给点钱。老话说“货到街头死！”卖到天黑了，还没卖掉，还会给你好价钱？

笔者世居武冈南乡，晓得卖煤炭曾经是南乡人很重要的求生之路。没有稻田靠贩种田地的人，都有肩挑脚走进城卖煤的经历。

安心观人卖煤，比黄泥坳人，来回一趟要多十里路。第一天去煤窑挑回来，第二天赶早挑进城，走街串巷叫卖。早脱手早回，晏脱手晏回。

卖一担煤，从头到尾要走80里路。还不算武冈城里走街串巷。

关于卖煤和煤炭常识，安心观还有谚语为证：

“头层煤炭二层火，三层四层舔屁股”，煤炭是由上到下分层的，三四层火力大，但含硫太重，不宜做生活用。

“安心观人卖煤炭：天还不光，晏卦了”，好期望一天长一点。

除了卖煤炭，南乡人还有进城挑大粪的历史。

庄稼人想种好田，苦于土贫地薄，于是进城买城里人的大小便作肥料。先是亲戚朋友在城里有屯集点，再到屯集点去买。

屯集点的大粪小便，从原产地积攒来，不晓得掺了几次假，原产地和屯家，都往里面倒洗澡水洗脸水。这东西又不能尝！

这买卖大粪的历史，也有民谚记录：

“南门口估大粪”

城里人乡下人交易大粪，一般在南门河半边街。这不能尝的东西，看成色质量，只能粗略估计。这句谚语引申为“眼光不高，离题太远”，的骂人的话。

还有一句，“一口吃了桶大粪”。

这句话是揶揄卖粪人的。一桶大粪从原产地卖出，只要5分钱。这5分钱，卖粪人可买六月天凉粉一碗，或猪血汤一碗。

2020年7月21日于武冈

了解武冈方言文化，关注都梁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