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楷模,由衷敬仰
——怀念曾志
2014年11月初,民盟东莞市委组织全体盟员前往井冈山参加革命老传统教育培训班。通知全体盟员各自解决交通问题,先在深圳罗湖火车站广场集中,然后乘深圳——井冈山的火车直达井冈山。
火车到达井冈山站时天还没亮,由大巴接载我们上山。因前天住宿的旅客尚未退房,我们预先订好的住房暂时无法安排,而事先安排的“革命老传统教育培训班开班仪式”是8点举行的,也就是说,革命老传统教育培训班于当日八点必须准时开班。于是,我们只好马不停蹄。领导安排我们,将所有行李留放在大巴车上,立即步行至江西干部学院3栋一楼会议室参加培训。开班式举行后,中间只休息15分钟,接着就听江西干部学院副院长作报告。接连四天,我们培训班的时间都是安排得很紧很紧的,听报告、听讲座、听革命后代讲前辈亲人的感人事迹、参观革命遗址。不知道详情的还以为我们只不过是去旅游的,那实在是天大的冤枉!那是因为一些贪腐官员一向借考察为名利用公款游山玩水、吃喝玩乐造成的恶劣影响在人们头脑中形成的定向思维产生的看法。
我还清楚地记得11月8日下午,按照培训班的安排进程,我们要前往老红军战士曾志魂归故地和第一所红军医院一百三十名多名医护人员遇难地凭吊。天下着雨,许多同志没带雨具,却更能鉴证我们去凭吊革命先辈、凭吊革命先烈的真诚!曾志同志的一部分骨灰就安放在小井红军烈士墓边的一个小山包上。墓碑很简单,上面仅仅镌刻“魂归井冈,红军老战士曾志”几个字。由于地方比较狭窄,我们只好排着队分期分批的完成凭吊进程。场面肃穆,一个个心情沉重、表情严肃,三鞠躬后接着是扼腕宣誓!尽管我们的头发、衣服沾满雨水,大家也全然不顾,可那众人脸上挂着的雨水却恰是凭吊革命烈士和革命前辈泪流满面的悲痛情景!
参加培训班归来已经一个多月,我总觉得想写点什么,可心潮却一直难平!
有一个小片段我至今难忘。1991年11月28日至12月1日,我应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暨教育家协会邀请,去北京参加了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第三届年会。11月28日的会议地点是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那天上午8点,我们佩戴着会议代表证从南门进入心中久仰的庄严的人民大会堂。进去后,休息了大约几分钟,按要求分成两排鱼贯前行,进会议厅前的两张桌子上铺好了宣纸,要求与会者在铺好的宣纸上用毛笔签名。我是站在靠左边的一排,我的前面是一位看上去很简朴整洁、身体结实的阿姨,她回过头向陌生的她认为是后生的我微笑的点头招呼,我也报之以微笑的谦恭。她跟我们一样,随着队伍慢慢地将脚步往前挪,我当时内心估计那阿姨或许是一位老教育工作者,或许是某一部门的一位管政工的老领导。轮到她拿起笔签名了,只见她轻松地握笔一挥,签下了“曾志”。我顿时心一震动——唷,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老革命曾志?这么和蔼可亲?这么平易近人?她竟跟我们一样排队签名?真遗憾我当时没相机(即使有当时也不准带进去),要不,我一定会将那签名情景拍下来。那天上午的会议休会后,与会者一起拍了合影。坐在前排的部级领导自左起有:时任国家体委副主任刘吉,人民日报社原社长总编邵华泽,国家计委原主任赵荫华,中组部原副部长曾志,全国人大常委原副委员长程思远、张国基,中共中央原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长邓力群,全国侨联原主席庄炎林,中宣部原常务副部长徐惟诚,教育部原副部长张健。
那次会议后,曾志老人给我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我对她的有关革命生涯也了解得更多了些。
曾志(1911.4.4 - 1998.6.21)女,原名曾昭学,衡永郴桂道郴州直隶州宜章县(今湖南省宜章县)人。1928年1月参加湘南起义后上了井冈山,当时年仅17岁。在井冈山斗争时期,曾经担任过小井红军医院党总支书记。
1929年1月,曾志随着红四军主力转战赣南,只好将生下的著名无产阶级革命家夏明震(夏明翰弟弟)的遗腹子寄养在王佐部下的一个姓石的连长家。从此母子俩天各一方、不知生死。直到1951年以谢觉哉为团长的中央南方老革命根据地访问团赴江西慰问时,时任广州市委书记的曾志才委托慰问团的闫宝航同志在井冈山找到了孩子的下落,孩子从养父姓石,名来发。
1952年春,石来发去到广州拜见了亲生母亲后,曾志没有给石来发什么特殊待遇,还是让石来发回到井冈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在曾志的心里,别人把你养大,你应该回报人家。在井冈山革命博物馆里,有一尊曾志的铜像,上面写了这样一句话:“毛泽东的儿子能去朝鲜打仗,我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当农民?”多么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当今那些夫荣妻贵的官员、“我的父亲是李纲”式的官二代,听了能不脸红?!
曾志退休前曾任中组部副部长,亦可谓位高权大。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石来发让儿子石金龙向奶奶提出设法帮忙解决城镇户口,曾志也没有设法给石来发、石金龙一家大小解决城镇户口。这看起来似乎太不近情理,但恰恰体现了曾志老人爱别人更胜过爱自己,爱大家更胜过爱自家。在曾志的心里,那么多的革命烈士牺牲了,没有享受到任何幸福,我们这些幸存者有什么资格享乐?当今的那些封妻荫子的官员听了这些能不问心有愧?!
1998年,曾志老人在北京与世长辞,享年87岁。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几十个信封。信封上写的是每个月发了多少工资,买菜用了多少钱,剩下多少钱。老人家在她的遗嘱里说要把这总共几万块钱交到中组部,捐给贫困地区,并说“我这个钱是干干净净的,证明了我一生的清白”。当今那些大肆敛财的贪腐官员听了这些能不无地自容?!
曾志老人去世前,给她女儿陶斯亮一个旧牛皮纸袋,上面写着一行字:“我生命熄灭的交待。”里面是她老人家的一份遗嘱,遗嘱内容是“死后不开追悼会;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不在家里设灵堂;京外家里人不要来奔丧;北京的任何战友都不要通知打搅;遗体送医院解剖,有用的留下,没用的火化;骨灰埋在井冈山一棵树下当肥料,另一部分埋在白云山有手印的那块大石头下。绝不搞什么仪式,静悄悄的,三个月后再发讣告,只登消息,不要写简历生平。”
我想,这一件件鲜活的事例应该就是对我们后人最好的教育,也应该是对我们的政府官员的时刻的警醒。
曾志是一位在原则与利益的博弈中坚定地选择了坚守原则的人民的好公仆、好干部,她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更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太太。曾志的一生,真正的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崇高的一生!让我们再次向她三鞠躬。
2014年12月20日 于东莞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重上井冈山再次认真听革命传统教育民盟盟员综合素质培训开班式民盟盟员综合素质培训结班式记者在曾志孙子石金龙家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