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之痛

【原创】山乡之痛

文/潘泽彪（中国★武冈）

昨天，一场山火

把我的记忆又拽回少年

曾经遮天蔽日的树木

带给了我们无限的乐趣

这个时候，猜猜花应该开满了山野

带着空旷的欢喜把它采摘

味道有点涩，有点生津解渴的湿润

高高的枞树杆上

我们在风中晃荡秋千，摇落一地针松的叶，摇落那一地的枞巴蛋

捞柴，砍杂木灌木丛，挖树墩，采蘑菇，放牛

打带刺的甜甜的毛板栗

和林中无数的小精灵追逐嬉戏

山上也有鱼，像天方夜谭一样

山坡顶低洼的水草边

有鱼摇动马边草的身影

如今啊，已是荒草遮日月

那一条逶迤的小溪流

丝草再也不见，成群的游鱼小虾

那一波清流里翻起浪花的白条

那逆流而上的鱼啊

以及横行霸道的螃蟹

在污浊的臭水沟里

它们已经无法自由的栖息

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曾经的炊烟袅袅

曾经即使贫穷而温馨的家园

我们曾几何时，从它的眼里淡出视线

我们是故乡的过客

匆匆的归来又匆匆的离别

留下年迈的父母亲

落一地憔悴而苍老的身影

留下孩子们稚气未脱充满希望的眼神

密封的水泥路太硬，硬得村庄的土地无法呼吸

空洞的鸟鸣，越过了荒芜的田野

空洞的灵魂，在他乡与故乡之间辗转

空洞的岁月留下空洞的村庄

那些多年漂泊的游子，早已无处安身

2021.03.25（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