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粒皆辛苦:与奶奶一同拾禾穗
“双抢”时,生产队收割小组上田间没多久,奶奶也就出门了。生产队收割过稻子,总有一些没有被打稻机处理干净的谷子存留于稻草上,奶奶瞅准稻草垛尖上有零星谷柆的稻草,便将它拿过来,小心地翻开,将有谷子残余的数根稻草抽出来,把稻谷捋干净,再放入一布口袋中。当然,完事后,她仍然会将其捆好。除此之外,她还会尾随于打稻机后,捡拾掉落于地上的一根两根稻禾,有时也是直接捋了谷子去,有时拾捡多了,就将它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等回家以后再处理。放过禾垛的打稻机两侧,也会遗落极小一片金黄的谷子,奶奶会用双手一捧一捧地捧起来,稻粒虽然沾了些泥,不碍事,事后到小河里多淘洗几次就干净了。那个年代,常为粮食所困,奶奶拾捡的谷子,多半是用来侍奉她那几只“鸡咯咯银行”的――靠这些家禽交易于集市来换取零花钱。
从她身上,我学会了珍惜粮食,明白了“粒粒皆辛苦”的含义――尽管我当时并没学会这句诗,但道理古今相通――她让我随她去拾禾穗,我也乐意帮她,所得全交给奶奶处理。
二、两不误:游泳消暑与打捞猪草
最怕夏天扯猪草。夏天太热,且无甚猪草可打。家里喂养的两头猪,一天两餐的主要食材要靠我来完成是一件难度相当大的事(稍大点后,弟弟也可帮上忙了)。女孩子们这方面比我们男孩要能干些,我的堂妹就比我能干多了,她似乎总能有办法,让笆搂或把筲箕满满的。但有一优势是她们中大多数人没有的,那就是下河游泳。
村子里的小男孩都负有打猪草的使命,吃过早饭后,就邀约一同扯猪草去了。趁天气还不是太热的上午九、十点,我们便坐在树林下打扑克,有时也下军棋,等到十一、二点,天气开始热起来了,便往鱼塘河边赶,不止是消暑,更重要的是捞河里边的丝草,可以用来喂猪,可谓一举两得。在丝草丰茂的地方,一个闷子扎下去,不用睁开眼,双手就可扯上一大把上来,有时甚至还会把沙鳅裹上来。为便于劳作,我们到一亲戚家里借一洗澡盆,几个小孩一齐动手,很快就会盛满一盆子,然后就往河边送。就这样来回几趟,一个多小时,就会盛满打猪草的用具了。
不过,父亲对我的这一做法很反感,见我时常弄的全是丝草,训斥我又弄些竹篾筷回来――因为那东西无甚养料,猪儿吃了根本就不长膘――但他也知道夏天确实不好打猪草,也只好接受了。相反,母亲就要宽容得多,只是嘱我注意安全,下河捞丝草要小心――母亲的话并不多余,我曾与她说过见证过鱼塘村一小孩淹死于河,尸体摆放他家门前的事。
世道沧桑,当年与我一同捞丝草的几个小伙伴,有四人已出现变故,一因受精神刺激直至今天仍然失踪,一因春天劳动时突患疾病于凌晨悄然离世,一因罹患羞于启齿的疾病也于近期故去,还有一人,则于广西打工时,从一在建的房子上摔下来而身故-----弟弟电话里与我说的时候,我不禁嘘唏再三,小学时他的成绩并不错。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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