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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动九州 第一回惊变 四

金林 引力场 2015-10-25 01:06

晋时名臣陶渊明祖父陶侃曾做知州于武冈,并在文庙大成殿前亲植银杏树两株,一时传为政坛佳话,执政清廉之风盛行天下,这两株银杏树至今仍在。传说此两株银杏树有鬼神莫测之能,当官者是清廉还是贪污,只要往两株银杏树前一站,便会原形毕露,清贪立判。是以千百年来,从武冈走出,执政为官者大多清廉有为,都与此有关。明清之季,更是人才辈出。清朝以诗文著称的“湘中三子”邓辅纶,邓绎兄弟都是武冈人。晚清湘军楚军代表人物江忠源,刘长佑也都是武冈人。湖南第一军人蔡锷也是武冈人,此是后事,暂且不表。(注:银杏树之能,实为陶侃从政为官的真实写照。在今天的武冈,至今尚有一条路,命名为“陶侃路”,是用来纪念晋朝名臣陶侃的。陶侃逝世虽久,千载之下,陶侃廉政之遗风,却影响了大批湖湘学子,有识之士。陶侃孙子陶渊明,受乃祖影响颇深,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与世俗同流合污,退隐山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陶渊明千古名篇《桃花源记》,便是以湘西南的武冈,常德为背景。武冈现存武陵井,武陵井乃是湖南二十八古井之一,自来与洞庭君山柳毅井,长沙白沙井齐名,是古都梁十景之一,名“武陵春色”。文中的武陵人便是今天的常德,武冈一带,盖因乃祖在武冈从政之故。读者如赴武冈古城,当可见证这千古奇观。近代世界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魏源,湖南第一军人蔡锷无不受其影响。当今威震中国政坛的前国务院总理朱镕基,便是武冈朱王朱楩这一支。朱元璋为岷王朱楩这一支宗室命名的二十字是:徽音膺彦誉,定干企湮雍,崇理原咨访,宽镕喜贲从。朱镕基为岷王第十七代宗室后代。千载之下,廉政之风,实非虚言。)

为何朱元璋第十八子朱楩会改封到武冈?为何武冈城墙盖天下?远超长沙,北京城墙。这又是何故呢?难道一明朝王爷,气派比皇帝还要大?城墙修得远超京城,省城,这又是为何?此事不得而知,百余年来,江湖纷纷传言,当中有惊天的大秘密。然而是什么秘密,却鲜有人知,知道的人大多死了,因为当年建造王城与城墙的民工大多死了,或者遭灭口,原因是此中有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武飞马也不得而知。武飞马只隐隐约约地听师父孤鸿子提到过,但又含糊其辞,语焉不详。

武飞马年轻时与花如玉,云逸三人同门学艺,三人之间本来感情甚好。哪知武飞马与云逸却双双爱上了师妹花如玉,而花如玉却只爱武飞马一人。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二人逃离云山,不辞而别,来到衡阳,后来在衡阳创立了飞马镖局。云山派上代掌门孤鸿子见三个爱徒不欢而散,且武飞马与花如玉又不告而别,气得一病不起,不久病逝,没多久云逸就当上了云山派掌门。

武飞马沉吟道:“派谁去呢?”方知德大声道:“总镖头,这主意是我出的,小弟义不容辞,愿担此重任。为稳妥起见,还得多派几人,大伙儿分头行动,成功的把握当更大些。”武飞马喜道:“方老弟说得对,此事便依贤弟所言,有什么要求,飞马镖局上下,悉听号令。”方知德道:“总镖头言重了,目下镖局生死存亡之际,大伙儿需精诚团结,上下一心,通力合作,誓死与镖局共存亡。”

众人齐声道:“精诚团结,上下一心,誓死与镖局共存亡。”此番众人面临生死存亡关头,激发了英雄肝胆,知道害怕也是无益,索性将生死置之度外,是以人人皆抱一死之心,纵然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能让天下人看小了。当下武飞马写了五封一模一样的书信,信中内容都是一样,都是求救之言,盼师兄速来嘉兴一趟,信末署了夫妻二人的名字。盼师兄能念在昔日同门之情,见信后带人来救。武飞马将五封信珍而重之地折好,然后分别交予方郑胡钱屠五镖头。方知德带了郑胡钱屠四镖头,从后院牵过马,含泪告别众人,转身翻身上马,向西绝尘而去。

众人目送方镖头等人而去,心下浑不是滋味。皆暗暗担心此行,此去生死难料,沿途定是艰险无比,若是被敌人中途阻拦,此番相别便成永别。只怕日后再无相见之日,众人想到敌人手段之残酷,杀人场面之惨烈,不禁齐齐为方镖头等人捏了一把汗。虽人人说不怕死,但真正面临生死存亡关头,谁又想死呢?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哉?世人莫不贪生怕死,世间虽无人不死,但古往今来,又有几人愿意去想死的事情呢?又有谁去想这死亡的滋味呢?都觉得死亡离自己还远,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罢了。

众人待方镖头等人去远后,再也看不见才慢慢地走进店来。此时太白楼人来人往,正是热闹时分。掌柜的与众跑堂的伙计正自忙的不可开交。店中香气阵阵,厨房刀勺声与跑堂叫喊声响成一片。此刻店中一如平时,昨晚虽两度怪事,虽属离奇,但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出门在外之人,途中暴毙,死得不明不白,所在多有。众人闻到阵阵香气,折腾了一早上,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响。当下武飞马吩咐店家摆上酒菜,又吩咐店家将酒菜送到楼上,送给刘陈曲陆四大镖头,以及魔刀门主公孙无敌。

众人饿得久了,当下一齐用过早饭。武飞马因回思昨晚妻子的话,疑心未释。于是问花如玉道:“玉儿,你昨天晚上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继续说说。”众人齐声道:“是呢,是呢。大伙儿这几日来被敌人搞得一头雾水,从没好好的商量下。夫人既有怀疑,那就早点说罢吧。”

花如玉道:“我也只是怀疑,并无确切的证据,只觉得自从接上这一趟镖,感觉就很不好。隐隐觉得这当中有一个很大的阴谋似的。也许我是女人,更敏感些吧。”花如玉又道:“各位有没有想过,魔刀门主如此重要的人物,三派掌门人却为何一定要飞马镖局押送?并且指明要总镖头亲自押送。他们自己为何不亲自押送?”

众人听到这里,齐皆愕然以对。武飞马奇道:“夫人有什么怀疑,但说无妨。”花如玉道:“我怀疑三大门派是故意找上飞马镖局的,很有可能是与飞马镖局有仇,想借刀杀人。”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心惊。陈蟠颤声道:“当….….当真有这等事?”武啸天奇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飞马镖局好像与三大门派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

武飞马接着道:“天儿说得是,三大门派历来是武林正道,在武林中声名极好,又岂能干这些龌龊之事?此事要是传扬出去,三大门派岂非声名扫地?”花如玉苦笑道:“我也只是怀疑推测,并无真凭实据来佐证。但愿是我想错了,但事实上,我还是忍不住怀疑。”

花如玉续道:“我怀疑飞马镖局被卷入了一个大阴谋之中,飞马镖局只是个开始,可能就是只待宰的羔羊。”武飞马听到此,心下也不禁惶惧,颤声道:“夫人….,夫人是指什么?借刀杀人又是借谁之刀呢?”众人见总镖头如此,都不禁暗暗摇头,看来此事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只怕是凶险异常。

花如玉道:“为何与三大门派中人约好的,却直到此时,还是不见三大门派的人的踪影?大伙儿想想,魔刀门的人消息是何等灵通,哪有打探不到公孙无敌在飞马镖局之理?这样一来,飞马镖局便成了魔刀门人的众矢之的,如果我推测得不错的话,三大门派要借的刀便是魔刀门,因为三大门派是江湖正道,所以要借刀杀人。”

花如玉续道:“我之前与方镖头都有所怀疑,怀疑飞马镖局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一直找不到证据,目下看来,三大派门人迟迟未予出现,这事未免就昭然若揭了。”陈蟠忍不住拍桌大声怒道:“好贼子,好大的阴谋,好狠毒的借刀杀人之计。”陈蟠语音激动,话声响亮,大厅上众人纷纷瞧向武飞马这一桌,目光中满是诧异之色。

忽然店伙计熊三匆匆奔进厅来,看那满脸惊恐之色,便似突然之间见到了鬼似的。只见他边跑边喊,“鬼啊,鬼啊”的叫个不停,此时虽是白天,众人听在耳中,也不禁齐感阴风阵阵,恐怖异常。武飞马当即抢上数步,拦住熊三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熊三见是武飞马,更是大惊,尖叫道:“恶鬼索命来啦,找的是你们…….是你们…….,莫要害我,莫要害我…….”心神激荡之下,竟然显得害怕之极。

熊三话未说完,只听得门外人声喧哗,更传出连声尖叫。只听得有人尖声叫道:“死人了,又死人了。”武飞马心知不妙,与镖局众人连忙赶到门外一看,只见郑胡钱屠四镖头横尸当街,被八个壮汉用门板抬了来。武飞马走近身去,细细察看,从尸首外表看不出任何异状,也毫无中毒之状。死状与史镖头一模一样,显然是遭同一人所为。

原来那熊三看到郑胡钱屠四镖头横尸当街,认得是飞马镖局中人。想起这两天的怪事,之前的同伴陶必生直到此刻也未现身,想必也是凶多吉少,已遭毒手。心里害怕,害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是以大惊失色,惊慌失措,转身疾奔入店。

武飞马见派出去的共有五人,方镖头未在其内,虽觉气阻神丧,悲痛不已。心下也不禁念了一声佛,老天保佑,方镖头为人机警多变,总算逃出生天。这一下求救有望,也不至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当即走向那几名壮汉,向着众壮汉团团拱手道:“各位兄台,承蒙仗义援手,弊镖局上下齐感大德,存殁俱感。”一浓眉大眼的壮汉抱拳道:“些许微劳,不足挂齿,尚请兄台节哀自便。”

武飞马甚是感激,抱拳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不知是在何处发现弊镖局中人?”那壮汉道:“山野草莽之人,贱名不足挂齿,在下陈六奇。”武飞马说声久仰,久仰,然后与众壮汉互相客套了一番。陈六奇道:“在下等人是在西城门看到贵镖局中人的,在下素来对贵镖局仰慕,因此认得是飞马镖局的镖师。见四位镖师死得凄惨,当下与众兄弟商量,打听得知贵镖局已来到太白楼,因此上自作主张,送几位好汉来到太白楼。”

武飞马道:“只看到四位么?没有看到其他镖师么?”陈六奇道:“还有么,在下等人只看到这四位镖师,没有别人。”武飞马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确信方镖头已经逃出敌人的魔掌。当即说道:“多谢各位好汉鼎力相助,大恩不言谢,他日用得着飞马镖局的,尽管说好了。还请各位随我进店,喝几杯热茶暖暖身子。”陈六奇道:“今日贵镖局事务繁忙,出了此等子事,在下等人也不便打扰,还是他日登门造访吧。”武飞马道:“也好,也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陈六奇等人当即与镖局众人别过,转身大踏步离去,转过几个街头便消失不见。

旁观众人与镖局中人齐声赞叹,竖起大拇指,大赞陈六奇等人的英雄行径。武飞马心下感激,心中暗自侥幸,只要方镖头能逃出生天,则白马镖局求救有望。心念未已,忽听得西首街道马蹄声响起,一匹黑马缓缓而来。马背上驮着一人,一动也不动。那马行到近处,镖局中人看得分明,不禁大吃一惊,齐声尖叫:“方镖头……..是….是方镖头……..”,正是方镖头的马,而马背上的人赫然便是方知德。想是方镖头被人杀死后,尸身放于马背,那马认得路,自行沿着原路将主人送回。

这一下派出去的五人竟无一人逃脱,而五人死状与之前的史镖头一模一样。武飞马心中愤慨不已,但又无能为力。数日之间,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地惨死,死得不明不白,而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也是一无所知,委实是飞马镖局行走江湖以来的奇耻大辱。镖局众人更是中心栗六,惶恐不已,连方镖头如此精明干练之人都惨遭不幸,何况他人?当下镖局中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下一个会轮到谁?

这当中只有掌柜的连连跺脚,暗暗叫苦。心想今日如此一闹,生意可没得做了。但一想起酒店接连出了人命案,官府追究起来自必脱不了干系,想到这就不由得全身发抖,吓得躲在柜台底下,身子簌簌发抖,双脚就像铁钉一般钉在地上,腿酸脚软不能动弹,不时偷眼张望,脸上的肥肉不住颤抖,心中暗暗叫苦,口中不住念佛,心痛不已。

正在这时,只听得客店中几声尖锐的惨叫声响起,叫声凄厉可怖之极。众人一怔之间,猛然省起,公孙无敌还在客店房里呢,若敌人是冲着公孙无敌而来,可莫要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当下武飞马率领镖局众人快步奔入客店,来到西首上房内。还未进门,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武飞马心下骇然,众人快步来至房内,只见地板上躺着两人,窗户上挂着两人,脸上血肉模糊,肚腹破裂,鲜血淋漓,死状与白二一模一样,惨不忍睹。众人从衣裳上认得是看守公孙无敌的刘陈曲陆四大镖头,都是飞马镖局一等一的镖师,想不到数日之内,竟然离奇死去,死状凄惨恐怖之极。

忽听得一人冷笑一声,却是公孙无敌的声音。只见公孙无敌站立门口,双目神光如电似的扫视着众人,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一来却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先前还以为敌人是冲着公孙无敌而来,多半公孙无敌已被人救走,哪知此人竟然还在。只见公孙无敌嘴角不住冷笑着向众人走来,双目如冷电似的扫向众人。众人被他冷电似的眼神一扫,就好似被恶魔噬咬似的,心里涌起一阵阵不安。

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愤恨,仇恨,也有一丝丝得意的神情,公孙无敌冷冷地瞧着这一切。此时在公孙无敌的心里,只有仇恨,丝毫不把身边发生的事瞧在眼里。心想:“若不是自己一时大意,遭人陷害,中人奸计,今日哪能沦落到阶下囚的地步。想起三年来在地牢里不知道受过多少苦楚,多少煎熬。”此刻,公孙无敌看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让自己受尽虐待的飞马镖局得到应有报应,心里不禁感到一丝丝复仇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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