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喇叭宣传员
七十年代初吧,天气好的清晨,会有一些高年级的小学生,一手持铁喇叭筒,一手拿一张报纸或一红头文件,站在一地势较高的地方,面向村庄,通过喇叭筒,大声向即将起床或已起床的社员群众宣讲党的精神、方针和政策。当时,我对此项工作很是羡慕,也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这样。
后来,我也成了高年级学生,也当了几回小喇叭。第一次干这事时,很是兴奋,头天晚上就把第二天要宣讲的内容仔细看了又看,认不得的字,也查了字典,弄明白了。怕耽误时辰,事前就请父母第二天天麻麻亮的时候就把我叫醒。醒来后,匆匆穿了衣服,就往外冲了。做小宣传员的那几天,觉得自己挺神气的,尽管并没有哪个贫下中农表扬过我半句。
二、忆苦思甜饭
我读小学时,经常要写文章说旧社会的苦,新社会的甜。记忆中,还吃过忆苦思甜的饭。这饭我还有印象,把一种叫水牛花(或称水莲花)野菜捣烂,再将有些小米嘴的细糠弄在一块,做成粑粑形状,蒸熟就可以吃了。父母从生产队拿了回来,让我们这些小孩吃。当时,觉得其实也还不是太糟糕,可以吃下去。父母也是吃过的。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跟我们说旧社会也吃过这东东,要感谢新社会之类的话。其实,在我们那个饥荒年代,有时并没有做那带政治性色彩很浓的忆苦思餐时,有人为了填饱肚子,也无奈地自己做来吃过的。
三、学校劳动
小学时,经常要搞劳动。学校有菜地、茶园,还有水田。我们都平整过稻田,种过水稻。所收的谷子,当然是交给了学校老师。后来,老师不再种水稻了,用稻田来养泥鳅。每个小孩上学时,都要交几尾小泥鳅。老师想得挺美的,过段时间以后,以为一定会生发出很多小泥鳅来。可事情并没多那么简单,半年后,把稻田水放干,组织学生盘泥鳅,并没有弄到多少。有人以为,稻田并没有用水泥倒铸,泥鳅容易跑的。这一招不灵,就又把稻田变成菜地了。
茶园,最初有点茶树,也能采摘一些茶叶,当然,同样是交给了学校的。后来,老师又把它改成柑桔园。我们从上午挖坑,直至下午才挖好。还没完,还得要积肥,得有草皮、污泥渣、牛粪等,要把坑差不多填满才行。坑的深浅、肥料的多寡,老师是要验收的,不合格,得重来。那柑桔树,也是只见载,从没见成林的,更不用说挂果了。文革结束后,这些田、地也回归了生产队。
四、生产队支农
那时,还有一劳动,就是到生产队支农,主要做的是莳田、蓐田的农活。去的时候,排着长长的队伍,由老师带队,打着红旗,蛮带劲的。做完农活后,再由生产队的贫雇农给我们讲解旧社会贫下中农的悲惨生活。我曾参加过一次这样的劳动,事毕,则由大队书记给我们讲血泪史。他是邓家铺人,只身一人,来到我们那地方,给大地主家放牛,受尽了欺凌,说到动情处,还将地主打他的伤疤展示给我们看。我们当时是非常庆幸长在红旗下,生在新社会的。回到学校后,老师又布置我们写一篇作文,畅谈劳动感想,叙说长在新社会的幸福。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只有我们这些稍有年纪的人才经历过的。写出来,对老乡们了解一下那个特定时代,是有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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