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60后”记忆中的“传家宝”
武冈人网:杨进文(苗族)
我们60后,是跟随大时代,一步步走进小康生活的一代。我们的童年,生活朴素艰苦,却不乏简单的快乐和难得的惊喜:过年才能吃上一顿红烧肉,穿着妈妈一针一线赶出来的新衣裳,平日里屋后的大山、屋前的晒谷坪是我们最有趣的游乐场。
当和我们的父辈更贫乏的生活相比时,我深表感恩:“父母小时候,温饱都成问题”“现在山珍海味都能买到”“国家政策好了,大家没有后顾之忧,开心享受就好”,今天就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记忆中父辈们留下的众多传家宝……
石磨
我家有二对石磨,一对是民国时期杨家,再华公房头后代者筹资合办添制的;一对是八十年代初,是我家请石匠表叔打磨而成。这对石磨的原料来之不易呀!是从几十里外的大古山弄回来的。据人们所说:大古山的石头是"豆子石“(石内呈颗粒状)。是打制石磨的上等材料。
现在那对"合办"的石磨早已不见"踪影"了,但自家的那对”豆子石"石磨被我完好无损的保存着,令我温馨忆往。
我曾经到蒋坊一带走访亲戚,听到那里的长辈把"亲家"比作为石磨,心相印、齿相依。一对磨好上、下二扇(页),更为贴切是将媳妇的父母(含同辈分者)喻作”上扇磨;而女婿的父母喻作"下扇磨"。仔仔想来,生动形象。亲家之间,似磨和谐。围绕"磨心",打造"精品"。
石磨,曾经无论是在乡村,还是在都市,皆发挥其特殊功效。旧时乡村的油榨房与制面厂就是依靠大对石磨礳油菜籽及麦子的。农家打豆腐、做粑粑、弄米浆等等都离不开石磨。
至于推磨还是要懂一点技巧的。用力平衡,匀速运行。勺(放)料适度,水量恰当!若家中人手充足,可以二人默契配合,你来我去,轻松自如。一阵功夫,喜看成品,滚滚而出。
星移斗转,石磨不“转",时过境迁,石磨不"迁"!石磨已经刻我的记忆之中!
算盘
现在,大家过去用的算盘都被计算器取代了。随着社会高科技的发展,推陈出新,是人心所向。我没有考证过算盘的来历,但知道以前人们在金融财务上离不开算盘的,至少被人们使用过上千百载。直到跨入新世纪后才"失业"了。
算盘的印象在我脑海里是难以磨灭的。记得小时候在读书时,语文课本里有一篇文章对算盘的形状与用途及含义作了详细的介绍说明。算盘是一个长方形状的,有17桥,每桥有7颗珠子,共有119颗珠子。珠数吉利,后来的火警电话号码亦是“119"。
众所周知,算盘是每个单位与部门的财务室必不可少的计算工具。用手打算盘比拿笔算要快得多;比用口(心)算要准确得多。
“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除二,六上一去五进一,七上二去五进一,八去二进一,九去一进一"。这是小学时候老师教过我打算盘的口诀,至今倒背如流。
打算盘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我读过的那篇课文就用算盘的响声“说话了":“过去地主算盘响,穷苦人民遭祸殃(交租纳税),如今队里算盘响,贫下中农喜洋洋(年终决算付款)!"
在那六、七十年代里,我见证过"生产队里算盘响",每年的年底到了,由生产队里的会计,将社员每一个劳动力的全年所挣得的工分统计出来,然后扣除队里的生产成本开支,折算出每一个劳动日(天)合得多少钱。那些年里,我们生产队里大约是一个劳动日合得3角或5角。
“吃不穷,穿不穷,不会打算一世穷!"这句俗话的内涵丰富,寓言深刻。以前,哪个单位的财会人员,在经济开支方面节约,一分钱当作二分钱来花,精打细算办事的人。就会被人比喻成为“铁算盘"。在农村里一些家庭主角,把经济搞得"宽裕",又会开源节流的能干人,被人戏称"屁股上常挎着一个算盘走!"。其实就是夸奖这个人处处地方会打另一种算盘,会谋生计。
虽然算盘早已淡出人们的视线,但是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之中仍然需要去打着"算盘"过日子!
挂锁
湘桂边界,民风淳朴,遵规守纪。苗岭山寨,路不拾遗,帮贫济困。
在上个世纪的上、中期,人们大都使用挂锁,视为"铁将军",锁门防盗。其实,民间流传着:“锁门锁君子"。换句话来说则是:只要"天下无贼",家中的门锁与不锁无所谓。
如果民风不正,偶然有”手脚不干净"(小偷)者而引发失盗。人们对锁门又是另外一种说法。“只有一个做贼心,没有一个防贼心!"。从来没有谁去责怪挂锁"失职"。
如今,锁的进化之快,什么防盗锁、指纹解锁、密码锁、人脸识别锁,应有尽有,种类繁多,不一例举。总之,曾经的挂锁,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顶针
顶针,又名叫抵手。在六七十年代里,是千家万户妇女之做针线功夫时,必不可少的一项工具。
顶针,虽然是那么"不起眼"的小,可是其作用大呢!譬如:打鞋底,纳袜子底,盖被拆洗之后重新缝钉线时,那细小针头"吃软不吃硬",就得靠顶针给力相助了!
妇女们曾经在做针线活时,通常是将顶针戴在右手的中指上,一边用针做功夫,一边用顶针力挺针脚”游行"在"作品"上。
古诗有云:“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足见人间之中的母爱伟大。用其针线温暖家人,连接亲人。而母亲戴在手指上的那颗顶针,她自感比黄金白银还骄傲自豪!
口 琴
眼见口琴,顿生旧情。在我青少年的那个时期,茶余饭后喜欢吹吹口琴。奏出当时一些流行歌曲。放飞心情,给生活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口琴,这种小型乐器,五寸有余,携带方便,塞进衣袋,到时备用。劳动歇息,田间地头,席地而坐,取出口琴,鼓足口气,唇嘴给力,左右开弓,吹奏自如,美妙之音在山寨里飘荡!
吹口琴,既要功多业熟,又要气力好,然后掌握好曲调高低,吹奏出来的歌声,则自然优雅入胜,动听入耳。
今年又是牛年,我不会吹牛,却十分想再吹吹那口琴!
藤椅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城步西岩镇的花桥是手工制作藤椅出了名的地方。其藤椅特点:通风透气,美观大方。经久耐用,货真价实。人坐椅上,四平八稳。那时,我家花了几块钱,选购了一把藤椅。
我家这把藤椅伴随了我近40年。我的业余时间坐在藤椅上伏案"舞文弄墨",有时一坐就是大半天,有时甚至坐在藤椅上写得不知”天光日黑"。藤椅便成了我码字时候的"合作伙伴"。
我与藤椅相处的时间久了,则就日久生情。后来,我无论试坐了各式品牌的皮沙发及红木椅子,感觉却远远不及我那一把老式藤椅。
我坐在这把藤椅上,能透气、透汗。欲想“原地"休息时,无论是放手,还是架脚,都能找到适合的位置。伸缩自由,不受限制。舒筋活络,恰到好处。自然而然,成了我的“好朋友"!
说来亦巧,每当我坐在这把藤椅上握笔写作时,既有兴趣,又有灵感。得心应手,一气呵成。系列拙作,都是坐其完成。且不论坐多久,心身不感到累!我得要致谢这“亲密战友"!
我对藤椅的印象一直心怀好感,其众多的"优点"被我铭记在心:不沾灰尘,自我抖落。不吸污水,保持干燥。防腐抗"疫",洁身自好。所以,我尤为地珍惜我家这把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