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十一）

时间象蜗牛一样，三个小时象三年那么长。当录相厅收门票人员叫老船可以进去时，老船才知道，已到了半夜，如在家，早已进入了梦乡。可在深圳，街上的人还是那么多，路灯还是那么粉亮粉亮地照着，如同白天一样。

老船一走进厅内，里面已坐了好多人，男男女女的，成双成对的。屏幕上播放着香港枪击片，只听到“突突地”的枪炮声，老船没有多大心思去看这些，心里想的是今晚终于有一个露宿的地方。

老船往前排走，找到一个可以坐两人的沙发上坐下。左右看了一看，左边是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妇，右边是一对不知是不是情侣的男女，男的二十五岁光景，女的二十来岁，两人坐得很近，也搂得很紧。后面是两位男人，可能是象老船一样的男人，没有地方住的男人。老船在想，跟我一样没有住的地方的人还有，不只我一个。老船好象找到了榜样，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到了录相厅放保留节目的时候，也是许多单身男人想看的节目。老船看了一下屏幕，看到一对光着股屁的洋男女。老船也来了兴趣，瞪着眼睛，盯着看。不看不要紧，看了老船就想女人了，就想起一个月来睡过的女人。老船每天晚上搂着不同的女人睡，那感觉就是一个字：爽。老船此时特感谢老松，让他过了一把女人瘾，也让他做了几回男人。不然，老船怕一辈子也碰不着女人。

“嗯，呀，嗯，呀！”此时从老船的右边传来了女人的呻吟声。老船站起来看了一看，这对男女正欲火烧身，亲热着，女的坐在男的腿上，扭动着身子，浑然不知道，老船正在看着他们，看一场现场秀，而且是免费的。“这些人还真大胆，竟敢在录相厅干起好事来。”老船嘿嘿地偷笑着。

老船往左边看了看，想看看那边男女又在做什么。还好，老船没看到什么，只看到那女的俯着身子，头靠着男的双腿，脸侧着，朝向男的肚子。老船再看那男的脸，那神态好象在享受着什么，眼睛也是那么死死地盯着屏幕。

老船觉得没什么看头，又朝右边，想继续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当老船又朝向右边时，那对男女发现了老船，但那姿势没有变，可嘴没闲着，骂老船：“神经病。”

被那人一骂，老船不敢看。乖乖地坐下来，继续看录相。

　“亮仔，想玩么？”不知何时，老船的座位上，多了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人，何时来的，老船都不知道，当女人开口时，老船才发现。

　“玩什么？”老船不知女人跟他说什么，也不明白女人说的话。

　“玩小妹呀，很好玩的。”女人又开口，“不贵，二十来块。”

　“嘿嘿！”老船冷笑两声。“我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哪有钱玩小妹！”

那女人看老船确实不象有钱的主，倒象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男人，只好悻悻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