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农村,这是祖祖辈辈在努力的事情,也只有在那个年代的人才知道走农村的艰辛与那份执着,在读初中时有着进城的机会,但是因为是公立学校,每天需要往返,最终败于现实,就读于乡下,继续与身边的人与样无两样。也许是与这个校长有缘,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初二的时候自做决定读两个,以当时的成绩,考高中,那也只是做做梦流流口水的事情。初三毕业的那年,亲戚从县城里传出来消息,由劳动局主办的技校开始招收自费生,原初中校长也到此学校任职,由此,享受到了人生第一次开挂的特殊照顾。
第一次与城里人生活,同学,第一次感受了那种自卑,第一次穿着大一码的波鞋,白晃晃地直刺眼,拘束地挨着校长家的客厅沙发边缘,双腿并拢双手无处安放压在大腿下面,生怕沙发陷下去。校长的一句“第一天上学,全是新衣服哈”,听着那不是讽刺,但更不是祝福,额头的汗冒得更多了。一时不知是用“闰土”恰当还是“刘姥姥”形容得体。
因为是技校,有参加工作了再进修拿毕业证的,有高中毕业拿毕业证进父母单位的,有同样初中毕业进来再准备升学的。而我,未来不知而知。
穿梭在各种时尚,爱情均不会约束的校园里,我的自卑感越明显,像渗透骨髓里并放肆地疯长,神经似地用当时的奖学金买来新华词典,从来那么认真地,每个字,每一节,每一声调,用两年的晨读时光,纠正着我那半乡音普通话。
曾经即使那样的疯狂,但还是未能改变那蹩脚半乡音普通话,就像此生无法摆脱是农民一样,再怎样努力,还是如原来般那么地粗糙的皮肤、凌乱的头发、发黄的牙齿、干瘪的腮帮子。原来人生早像自卑一样,早就渗透骨髓里并长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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