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伴着辣椒下饭
小时候上学,要去得早,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从容以菜佐饭的。在产辣椒的季节里,会上菜地里挑一些较嫩的小个,洗净后,以一小碗盛着,待饭烧开后要覆上盖子时,就把那小碗放进去鼎罐里。钣做好后,揭开盖子,取出小婉,以菜刀或瓢的柄将其捣烂,再放点盐巴,就可以下饭了。家里条件好点,时间较充裕时,也可在菜锅里伴着小许猪油爆炒,也是要捣烂的,这叫爆辣子吧。现在城里人招待客人时,有时也会上整盘的辣椒,但那是哈巴辣子,无辣味可言。
辣椒成熟后,会是鲜红鲜红的;农家会挑一部分红辣椒,剁碎后将其与煮熟的豆子搅伴在一块,再放少量白酒,用酸菜坛子装好。一段时间后,就可食用了。讲究点的,会将刀巴豆切成薄薄的一小片一小片,再倒入坛中。这些东东,也是清早上学吃饭时的下饭菜。
这类辣椒不止是上学可以应急。砍柴,要到十几里路外的城步威溪山中或是云山上,得趁早,来不及做菜,父亲就用辣椒下的饭,我与他同去时,也食用过的。
小时常吃辣椒,不怕辣的本领较常人要高吧。重庆人吃饭时,有时菜做得很辣,说你们湖南人不怕辣吧。当然不怕!我会当着他们的面接连吃上几个小辣椒(朝天椒吧),他们见状,也只得连称厉害!巴蜀之人,也好辣,但少有食用辣椒下肚的。
二、吃泡饭
夏天,天气太热,家里会备些茶水。这茶水,不只是解凉用,还有下饭的功能。饭煮好后(当然要稍硬些才好),不想就着那提不起胃口的菜用餐,就直接用凉茶水,倒入饭碗里,将饭团戳烂,就可吃了。饭伴着茶水入肠胃,觉得很惬意的。
最好的是酸菜汤泡饭了。这酸菜汤,大约有二两种,一种是所谓的酸豆缸汤,就是将酸豆缸从酸菜坛子里取出来,用刀切碎;再在菜锅里放小量的猪油,掺入一些清水,待水烧开后,将碎豆缸倒进去,适量放些盐, 一小会,就舀起来放在大菜碗里。蛮香的!还有一种就是酸盐菜汤。家乡有一种菜叫青菜,收割过后,将其洗净,再晾得很干,再行切碎,放入坛子腌好。天气较热时,拿出来做酸菜汤也是很受用的。小时候,就很喜欢这东东。前些年,我回了老家,好像是冬天,叔父家请饭,做了酸菜烫,我吃得津津有味。有一年夏天回了老家,婶娘说想不想吃干酸菜,我一听很高兴,就从她家拿了些回家。她大约是记住了那年冬天吃酸菜汤的馋相。
从那以后,老家来人,婶娘或我的堂妹,都会从自家或上农贸市场买些干酸菜捎过来。不过,我的家人,她们并不喜欢吃,只是我独自一人享受。这食俗,也是有地域可讲究的。
还有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泡饭。小时候,吃不饱,就会打锅巴(焦皮)的主意。将饭锅用清水浸泡,再烧一会,用饭瓢使劲铲,将粘附在锅上的饭粒全都清理干净,放些盐巴,就可食用了。这实际上是与猪争食——锅巴一般是用来喂猪的。
三、油饭
上学时,来不及做菜,还吃过油饭。油饭的吃法也有二种:一是将猪油直接伴入饭中,用筷子搅均匀后即可。第二种方法,就要稍复杂点,先在菜锅里放点猪油,然后将饭倒入,放少量盐巴,翻上翻下,几经反复,待白饭略显焦黄时,就把它舀出来。这种饭,比用某些青菜佐的饭还要好吃。
最好吃的油飯,要算是糯米饭了。做法与一般白米饭同,但味道更香醇,吃起来,真正大快朵颐。只是糯米,农家并不多。糯稻产量较低,生产队并不会多种。种几亩地,主要是供社员春节做米花用,分到每家每户也就是二三十来斤谷子吧。所以,吃上一顿糯米饭并不容易。
我们全家都有点喜欢吃糯米做的食品。生产队收割糯稻时,奶奶会上田里捡禾穗。老人家只要天气好,大多会去的。一丘一丘的田捡拾,有时还会跑到隔壁生产队去拾。她偶尔也会狡黠一下,趁人不备,便用捆好的稻草盖住放倒的禾把子,然后再悄悄地把谷子用手揦干净。如此下来,理想时,她会弄个近十来斤,一般情况下,也会有六七斤。
田分到户后,父亲一般会种上二分田左右的糯稻,就不用愁没有糯米饭可食用了。
早些年,我到过扬州,吃过炒饭,当然是很讲究的,很好吃。当时就想到了小时候吃过的油饭,虽然简单,也是很香的,很好吃的,尤其是糯米油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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