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课,教师才喜欢(文/贺承德)
北京十一学校历史教师魏勇先生曾写过一本书——《怎么上课,学生才喜欢》,书名本身就充满了思考力和诱惑力。都说“文史不分家”,这也应该是我们这些语文教师应该深刻挖掘的重大课题吧!
上课铃打响了,我用头脑托运着魏勇老师的两句话走进了教室,一句是“千万不要忘记自己曾是学生”,另一句是“上课要给学生惊喜”。那时候的课堂纪律,局部还是有一些“骚乱”的,就像是一群人在赶集。我的做法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在“沙沙”声的伴奏中,我在黑板上写道:“武术最难的是____”。讲台下有七嘴八舌读这个问题的声音,紧接着是异口同声地读。由此可见,学生们已经把音频纳入正轨了。学习的直通车,从此可以“扬帆远航”。
学生们的目光求知若渴,在这样的清澈的爱泉里,我的话语权,被他们的沉默掬捧起来了。沉默是思想在走路,我相信他们的判断力,一定能够开放出一座美丽的花园。
我的话匣子在打开模式,竟然也是一个小喇叭,开始广播吧:“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少林功夫更是非常了得。是的,我们不是武打冠军,也不是武术宗师,但我们似乎可以对这个问题发表一下评论。”
武术最难的是什么呢?有的说是无敌鸳鸯腿,有的说是铁砂掌,有的说是无敌乾坤脚,有的说是蛤蟆功,还有的说是降龙十八掌,不一而足。这样的论调能够站稳脚跟吗?我不敢苟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是我该把自己的参考答案和盘托出的时候了。我语重心长地说:“武术最难的是基本功!”学生们猛然惊醒,大有拨云见天,如见日中的感觉,都开始变得眉飞色舞。
“语文考试最难的是____”,我追问着。受前面的教育的艺术的启发,学生们的思想隧道打通了。“语文考试最难的是基础知识,尤其是记忆类的问题”,这个答案犹如晴天霹雳,在教室里炸开了锅。语文考试最难的题,往往不是课外的,而是课内的,最难的应该不是理解与写作,可能只是记忆而已。死记硬背,记住了,就手到擒来;记不住,就无功而返,就只能置身于束手无策的尴尬境地。
学生们的填空题做得这么棒,不知道他们的判断题做得怎么样?我的问题的核心没有变形,只是问题的包装仍在上演一场“变脸”之术。
“把学过的知识‘格式化’,我的大脑就成了一个空壳。这种说法对吗?”我乘胜追击。有的说,如果把学过的知识全部忘掉,剩下的就是“干货”,就是能力。我的大脑既有一间“水货”的储藏室,又有一个“干货”的加工厂。水货,权且可以理解为:在大脑里开辟出一处地方,当作别人的思想的跑马场,让拖泥带水的知识,在这里,滋生蔓长着。干货,尚且可以理解为:我的能力还在闪亮,我的创造还会发光。
接下来,学生们的比“后宫三千佳丽”还要有美感的答案,更是激发了我的收藏欲和欣赏欲——
把学过的知识“格式化”,我的大脑就成了储存能力的“百宝箱”,就成了能力工作者,就成了独当一面的大将,就成了脱了缰的红鬃烈马,就成了一部恢复了出厂设置的手机,就成了创造的家园,就成了梦的起源地,就成了思维的天堂,就成了野蛮的拓荒者,就成了思想大爆炸的小宇宙……没有了思想包袱的“圣斗士星使”,他们的能力就可以轻装上阵了。
事物往往总是有两面性的,这时候,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学生们的答案在走极端路线,只是这个极端长相俊俏、甜美罢了。毕竟这只是学生们在往“可爱”的方面来想,一些好的说法罢了。如果往“可怕”的方面来说,一些不好的想法也就在孕育之中了。受这个“指挥棒”的引领,在课堂上诞生的新的思想的种子有——
把学过的知识“格式化”,我的大脑就成了黯然失色的玫瑰,就成了失魂落魄的小鬼,就成了被绿洲抛弃的沙漠,就成了被勤奋秒杀的“坟场”,就成了失去了翅膀的蝴蝶,就成了碟刹片失效的赛车,就成了失去战马的骑兵,就成了不能结茧的毛虫……
在书本上,《怎么上课,学生才喜欢》是魏勇老师的功劳,他在智慧地思考。他是那样说的,是语言的巨人,也是那样做的,是行动的高标。《怎么上课,教师才喜欢》,我这个凡师,在努力地寻找,不求立刻找到一把万能的金钥匙。假如有一万把钥匙,可以打开同一把锁,如果我能够找到一把,就心满意足矣。理想不能一蹴而就,即使是昙花一现,也不可能一蹶不振。这项“捉迷藏”就像是一场快乐的游戏,必须由我的“童子功”来亲自完成。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一把钥匙也没有找到,“过程重于结果”,我想我也可以享受这段美好的红军长征。
怎么上课,教师才喜欢?如果教师连自己的课都不喜欢,都不想喜欢,他的嘴巴又怎么会有耳朵呢?你的身影面前,又怎么会有一群善于倾听的强大的“粉丝团”?
照本宣科,我不喜欢;满堂灌,我不喜欢;课堂教学因纯粹的机械记忆而浑浊成了一汪死水,我不喜欢。人心都是肉长的,情同此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这样的课堂,是束缚学生的能力长足发展的一副沉重的枷锁。
解放课堂,从解放学生开始;解放学生,从解放教师开始。因为思想解放了,所以生活在广袤的天地里,我们是学习的主人,而不是思考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