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喝酒,是在1983年春节的正月初四。那天,父亲领我们兄弟俩,上我大舅家拜年;巧了,来舅舅家拜年的还有舅母的侄儿侄女侄郎。
中午吃饭时,是少不了要喝酒的。舅妈那几个侄儿侄郎,年青,全都是喝酒的高人。以往来舅舅家拜年时,很少碰到,他们中的好几个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父亲。他们最初也是客套地向父亲敬过几杯酒,就在自个阵营起劲地喝起来。后来,发现父亲还能喝点,就接二连三地向父亲敬酒,老人家不便拒绝,加之酒力也不赖,就喝了。这下他们几个就更来劲了,轮番上阵敬酒。眼看老父亲不胜酒力了,我说我来替家父喝吧。平常不许我喝酒的父亲,此时也只得让我代他喝了。当时,我不到二十岁,就一愣头青,他们觉得好玩,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下就矛头转向了我。“来就来,怕啥?”我与他们来了好几个回合,没事,这下心虚的倒是他们了,我毕竟最初没喝一滴酒呀。他们不敢再向我叫板了。此次较量,算是以我家的全胜而告结束。父亲很是高兴,酒禁就此结束。
通过此次饮酒,我算是清楚自己的酒量了。但与他们那一帮人的喝酒当然就没得个完。1984年春节,上舅舅家拜年又碰上了。中午吃饭时,当然得喝酒,不过,他们不再找父亲挑战,直奔我来了。我比他们都小,说是晚辈要轮流敬酒的。我们喝的是舅舅家自酿的米酒,与他们几位连连碰杯。从下午两点左右直喝到天黑,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渐觉招架不住了。舅舅与舅母都来替我解围,但喝红了眼的人们,是听不进规劝的。我虽然已晕晕乎,仍觉自己与醉酒还有距离,也来劲了,心想:来吧,谁怕谁啊!大家觉得杯子碍事,就开始用碗干。一碗过后一会,我就感觉不对了。这时,我也豁出去了:我醉了,也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就不相信他们个个是海量。“再来!”酒又都倒上了。喝酒的汉子们又咕噜咕噜将这一碗喝了下去。我当即就不行了,赶紧往厕所跑,走了几步就大吐不止。
我是怎么躺在表弟的床上的,全然不知道。醒来后,舅舅家已点上了油灯,父亲、弟弟,也不在身边,早就回家了。当然,我还得要吐。然后是喝酸汤。舅母告诉我,她的侄儿侄郎中也有两人醉了。此刻虽然全身很难受,但暗自高兴,我的目的算达到了,竟有两个被我拉了下来。那天晚上,吐了几次,我不大清楚。醉酒的难受劲,直到第二天中午,仍然不可名状。第三天,我才恢复过来,可以吃点硬饭。
这次的两败俱伤,醉得太惨,舅舅就立了一个规矩:从此不许再在酒桌上逞能!我也怕了,拜年时,事先要问问舅舅家那几位亲戚什么时候来,他们来的那天,我是不会过去的,要么提前,要么往后推一天过去,尽量不与他们几位聚在一起。据舅舅说,他们因我“怕”了他们而不能聚首,也是心存了大遗憾的。
免责声明: 本文内容来源于言宋 ,不代表本平台的观点和立场。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注册用户自发贡献,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武冈人网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不拥有其著作权,亦不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如果您发现本站中有涉嫌抄袭的内容,请通过邮箱(admin@4305.cn)进行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涉嫌侵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