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兰花开(二2)

方针已定，影校长就着手准备调动事宜。按他的想法，赵局和孙校长那里是没有问题的，无非是花费几个银子而已，又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至少不得为难。但办事还是有办事的程序和原则的，就是孙胖子和赵局同意，还是要报县里的，城小校长按级别是正股，一中校长是正科，副校长就是副科，这从正股到副科，是不同于一般的教师调动的，是干部管理权限问题了。不管怎样，先一关一关去过，过了再讲，万一过不了，老婆那里也有交待，也就不怕后院起不起火了。影校长先找了个机会和孙大明通了气，把想法讲了，孙校长说，你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这话没得说，你去跟赵局说说，只要他老人家同意了，问题就好办了。影校长就找了个汇报科学发展观活动开展情况的借口，到了教育局，赵局长正在写科学发展观学习心得，见影校长来了，就把他引到里面的小会客室里，周秘来倒了茶水，就把门轻轻地带上了。赵局说，影校长是难得到我这里来一趟啊，我估计你不是来汇报科学发展观活动情况的，那东西张秘书来也就可以了，说吧，有什么事？影校长给赵局递了包烟，又从自已口袋里拿出一包，拆了，递了一支给赵局，点上火，吸了一口，说，局长啊，我是没办法了。赵局说，什么没办法，还有你影校长没办法的事？影校长说，不瞒局长说，上次你跟我讲了那个事，我回去硬是把婆娘狠狠地骂了一顿，但这火还是熄不了，我今天就是来跟局长请教的，你得帮我啊。赵局说，这女人也是恼火，上好八好起什么风啊，但胡总书记也说了，要和谐，打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影校长说，就是，太恼火了。赵局说，你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影校长说，我也是这样想，但我要躲，也只有局长才能帮得忙到。赵局就笑了，说，那你就直讲啊，跟我还七弯八拐的，说吧，想到哪个小学去？局里可是还没位置。影校长说，我哪敢看局里啊，领导直说了，我也不转弯了，你看是不是把我调到一中去。赵局说，一中不行，你到一中去当教师啊？影校长就不说话，又递了一根烟，赵局接了，说，影校长啊，老同志了，你今天算是把我出了难题，让你去当教导主任吧，我心不忍，你也不会乐意，再说那个位置已有了人选，倒有个政教副校长的空 ，但那个位已空了年多了，之所以没到位，是因为情况复杂，局里的意思是要局办杨副主任担任，但县里管文教卫的卫副书记的意见要吕副校长担任，谁都知道政教副校长就是校长的候选人啊，那吕校长和卫书记有点瓜葛，杨主任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个亲戚在市教育局当科长，都不是一般人啊。影校长说，他们都斗了一年多了，还没偃旗息鼓？这事我就靠赵局帮忙了。说着，就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塞到赵局手上，赵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莫乱来。说着就把信封退到影校长手上，影校长就把信封放到赵局的小办公桌抽屉里，说，今年学校里多办了个兴趣班，我可不敢少了你的份。赵局说，你这个影校长啊。影校长说，学校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哪天你有空了我再打你电话，到浪源去好好打下麻将。
        影校长回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刚上第三节课，校办秘书张玲玲正在拿着个矿泉水瓶在办分室窗台浇那盆她不知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吊兰。对这花花草草影校长不太爱好，总觉得把时间花在那上面的人是吃饱了没事干，还不如把那些时间到公园去散下步，或是看两页书，但张秘书不这么认为，她说，这东西有几大好处，一是休心养性，能使浮躁变为安静；二是美化环境，增添绿色，感受大自然的情趣；三是能吸取室内有毒有害气体，尤其是烟味。影校长说，你那是书本上的东西，哄学生可以，哄我就难了。张秘书就笑，说，反正放在这里了，你总不能要我再端出去吧？我说，那随你，不过先讲清楚啊，我是不会弄那玩意的，我没时间天天给它浇水的。张秘说，你莫管好了，你也管不好的。影校长就随了她。
        张秘书见影校长回来了，打了个招呼，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关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欲言又止。影校长说，你有什么事么？张秘就红了眼，说，你是不是要调了？影校长说，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张秘说，你莫骗我，我都晓得的。影校长说，老同学，不关你的事，你莫多心了。不想张秘一下子激动起来，扑到影校长的怀里，眼泪直往下流，搞得影校长不知所措，手不知往哪里放，脑壳嗡嗡直响，嘴里说话也说不圆了，只是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名堂，就只好被她抱着，心里紧张得直打跑跑。张秘说，是我给你增加麻烦了，对不起，外人说我们有不正当关系，我们是被冤枉了，反正也洗不脱了，我不想白背枉名。说着说着把个影校长抱得更紧了。影校长被张秘那满是激情的身体一抱，一下子竟也来了豪气，心里想，是啊，我为什么要白背枉名？外人都这么说，家里老婆也那样吵，还逼着我要调动，我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与其白背枉名，不如来个实的。这样想着，就觉得裤裆里来了一股无名火，直烧得那东西似有无上力量，冲撞到张秘书那温温的河床上，于是就把她抱到办公室里屋专供中午休息的钢丝床上，而且发现自已竞然还那么年轻，整整用了近两个小时，直到午休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