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上得初中,马坪中学七十七班,我得记忆还是那么深。
三年初中生活,混混噩噩是我们那一届学生最大的特点;一届三个班,七十五班、七十六班、加上七十七班。
父亲是七十七班的班主任,外号“黑猫”。这外号有点来头,传说和父亲瞪学生的眼神和训斥学生的样子有关,严厉、急躁、不留脸面。
虎将底下本来不应有弱兵,但七十七班是那一届马中最差的班,成绩差、纪律差;而那一届的马中又是全县农村中学中排名倒数的。这也是有原因的,我家九二年那一年起屋,家里事多,事事又得父亲亲力为之。所以,学生们也就野了。
上课的课堂都快成放牛坪了。教我们代数的老师是一位忠厚长者,慈祥、软弱,压不住学生。他在上面上课,底下嗑瓜子的、看小说的、睡觉的、写情书的……反正干什么的都有,更有甚者,有一个金星村的富家子弟,竟然用弹弓打背转身写字的老师……
上地理课的老师也是老实长者。他说话有个特点,就是口水飞扬,会沾到离讲台三、五尺远,为此,学们给他的外号叫“喷雾器”,每当轮到他上地理课,学生们就会起哄,并且会学他的样子说话,引得满堂大笑……
上历史课的是位女老师,那时还很年轻。学生们招呼她的就是白色的粉笔灰,用纸包一包白色的粉笔灰,等她转身写字的时候,便急急射向黑板。刹时,灰尘飞扬,美丽的老师也就变成一小白人……
父亲教得是语文。只有他上课,课堂才会安安静静的,学生们才会安心的做一做笔记……
可由于家里起屋,父亲那一年都是匆匆上完自己的课就走了,也就没有再多的时间来做班主任做的工作了。所以,七十七班更乱了,以至于许多任课老师都害怕来上课,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马中最差的一个班了。
那一年,我十二岁,记事很清了。家里起屋,父亲除了上课外,更多的是统筹起屋事情。那时的我,也在晚上打着手电筒和父亲一起去各个院子喊人帮忙;早上还得筛一大堆石灰才能去上学,中午也经常旷课,帮忙买点小东西,木工师付的钉子啊,泥工的铁线……
我家房子建好后,我都记不清我有多少课没上,又有多少作业没做;对此事,父亲也没说什么,不说让我留级或是补课,只是顺其自然,你自己混着吧!
初一就这样混混噩噩过了,不过还好,年终还得了个班级第二,年级第八。
初二的日子好过一点了,不用早上筛石灰,也不用旷课了。不过,父亲照例很忙,起屋欠了一屁股债,父母为了早点还清,又包了人家十几亩水田,喂了五头肥猪;这样,父亲每每都是匆忙奔跑于学校和土地之间,我也得帮忙扯猪草、看牛、剁柴………
初二史地会考,大家都忙复习,可我还得扯猪草、看牛,不过,我的记忆力还算好。考试前一星期,父亲特许我不用做那些杂事了,专门复习对付会考。一个星期的功夫,我硬是考了个年级第二。
初三是关键的一年,可是命运总和我开玩笑。那一年,父亲和我两个相继染上了急性肝炎,父亲学校有报销,他又病得比我重,在县医院住了一个多月院。我就在家里用奶奶寻得草药调养,每天还得坚持上课、复习。说实话,得了那病,就一个字“困”,人像霜打茄子一样,那能有什么劲头复习。就这样,我中考下来,又离重点中学远了一步,又只得屈就上了六中,这是后话。
总结马中的三年初中生活,一个字“混”,两个字“特混”,三个字“混、混、混”,四个字“混混噩噩”。
事情过了好多年了,我至今还记得七十七班部分同学的名字:杨才金、阳爱平、杨小菊、杨梅英……
我听说这些老同学,如今好多都成为公务员、教师、老板、经理……
可我还在江湖上混日子,整天为一日三餐奔波。还是那么句话:混、混、混,特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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