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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第二十一节0

唐茈儒 2008-03-22 09:07

全世界这么多人,海远偏偏只提安仔。一提到他,李发就变得痴呆。19岁的生日是在诊所里打着吊针过的,一滴一滴的药水顺着滴管输进血管里。整只手臂都冰凉冰凉,海远脱了件外套裹着李发输液的手。此时的李发好希望自己没有情感,没有思绪,没有牵挂。细心的海远走了十几里山路买了一个蛋糕,蛋糕上插着19支螺旋状蜡烛,有紫色的、蔚蓝色的、粉红色的。“发儿,许愿吧!”

“海远,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这你就别问,许愿吧!”李发一直都不肯告诉海远她的生日,海远是从病历本上看到她的出生日期。

“我要一种简单的幸福,安然的入睡,愉悦的醒来。”

夜深啦,还不想睡。海远知道她定在等候安仔的电话“睡吧,明天还要去换药单。”

“海远,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一声问候就好。”

“你先睡吧,他肯定是太忙,要晚点才能打过来。我给你看着,他打过我就叫你。”

海远给过安仔电话,要他打一次电话给她。她在病中,很需要他的安慰。

“我很忙”

“你知不知道她病了,还一直想着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只要你一句祝福就行。”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一对孪生姐妹的生日,安仔记得李净的却记不得李发的,这现实吗?

23点59分59秒还没有他的来电,海远把手机关了。也许这样,李发还可以想像是关机错过了他的来电。第二天开机时,收到同事的信息。说安仔在店里请所有职员吃大蛋糕,点了19支螺旋状蜡烛,有紫色的、蔚蓝色的、粉红色的。李发有点昏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天三大碗药吃得李发叫苦连天,吃到最后一碗时。李发高兴的叫出来,“哇,我胜利啦!”

海远在一边附和着“发儿,恭喜你”

这些日子海远对李发的照顾是无微不至。医生说患风湿的人不能坐太冷的凳子,每次都是海远把冷凳子坐热后才让李发坐。李发问海远,“你有没有长痤疮”

“放心,我绝对的健康,能给你十足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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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满,得回公司上班。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相视一幅幅熟悉的、友善的面孔。尽管下一年度客户投诉率,客户接收率要求更加严明。可李发依然信心十足的向公司承诺“明年,我定会做得更好”

同事们都说李发这回像换了个人似的,有人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有人说是真情造就奇迹。最搞笑的同事刘姐说:“发发,不要背负的太多。到时候病倒了,你爱的人,你不愿意连累他;你不爱的人,你不愿嫁给他。看你怎么办?”

李发没做任何解释,只是笑笑说:“好好干,工作期间,不得闲聊。”

年底转眼将至,海远忙着考轮管工程师等级证,李发则忙着做年终报告。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见面的时间少的可怜。但海远的信息还是如期而至,就像他们刚相识时一样。天气预报天气稍有一点变化,海远就会在信息里提醒李发多穿点衣服,晚上不要着凉。海远还是李发的菜单,星期一该吃什么、星期二该吃什么、星期三该吃什么,海远会在信息里说的一清二楚。海远之所以不像别的男人一样,喜欢时时把爱挂在嘴边。他觉得爱一个人不是用语言来说明的,而是用行动来证明的。如果要问我有什么要对你说,又何止一句‘我爱你’!

李发时时诅咒安仔的花店快点倒闭,要他变成一个穷光蛋,流落街头她就高兴。同事们说她口是心非,她又不承认。一天同事说:“听说静美人花店的老板亏了,不打算再做下去。”

李发异常的不安,“不会吧,他怎么亏了,他怎么不打算再做下去呢?他没钱怎么生活下去呢?”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这样的吗?”

“我不和你们说了,无聊”

李发不再和同事闲聊,她开始啃市场营销的书本,为安仔的花店远景出谋划策。以为自己忘记了他,这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一直以来他还是心中的第一,海远,远远地落在他后面。

熬了几个通宵后,一套营销计划出来了。她做的不是很专业,但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安仔依然是冷冷的、酷酷的模样。听到是她打过去的电话就立刻把电话挂掉,每次语音提示‘对方已挂机’总把李发的自尊心击得粉碎。他们之间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给不了!最后,那份市场营销计划是委托同事投进‘静美人’花店的提案箱里。

安仔在门口写了一张大海报感谢提案人。希望提案人能加盟静美人花店,共创静美人花店的美好的明天。并承诺奖给提案人一万元奖金,路过的人都感叹那个不菲的数字。一万元,市场经济里的白领一族月薪超过一万元的并不多,普通的打工族年薪超过一万元的也比较少。

李发去了‘静美人’花店,她并不是冲那一万元资金去的。她只想珍惜一个可以好好端详安仔几分钟的好机会,就算奖金是十万,她也情愿换取两人面对面相视十分钟。离开学校后,她们还没有好好的说过一次话。安仔对她到来特别感到意外,因为她没有学过市场营销,没想过她会做出那份市场营销计划。

“这是一万元资金,你可以走啦”

“你能不能请我吃一顿饭”

“我没有时间,请你不要过来烦我”

他的态度是那般冷酷,然而他那间办公室的装饰物却都是李发喜欢的颜色。包括挂画——蔚蓝色的山水画。

“我不要钱,那份市场营销计划不是我做的。”安仔相信了,因为她没有学过市场营销。

“做这份计划的人在哪里(李净),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说的是谁?我不懂”

“你不懂,就给我滚。”

安仔怀疑是李净帮她做的计划书,因为李净是做市场营销的,只有她才有可能做那么完美的策划书。李发在挑拔他和李净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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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远足足忙到除夕才准备提着行李回朝州的,到了火车站接到李发同事的电话。说李发食物过敏性中毒,在医院昏迷不醒。快20岁的大姑娘啦,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躺在白色被单里的她,面部浮肿苍白。海远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平日里精神抖擞,干劲十足,工作起来就不分日夜的李发。李发是有非有的听到有人在责备她,“这么大人,还不会照顾自己,打针疼死活该”

待李发的情况稳定下来,海远才离去。他是带着极端矛盾的心情离去的。一边是生他养他的老母,一边是他深爱的女孩。留在任何一方都是对的,舍弃任何一方都是错的。

李发对他大吼“海远谁要你来看我,都是呆在这里,害得安仔误以为我有男朋友,他才不来看我的,你知不知道。”

海远明白她的一片用心。如果娶了她,她不仅会是好妻子她还会是好媳妇。独自一人过年,她又何尝不希望海远留下来,可是另一个地方有一个老妈妈正期待着儿子的归来。

还好海远赶上了除夕最后一列开往朝州的火车。新年的钟声随着火车车轮的转动敲响,慈祥的妈妈包了儿子最爱的吃的饺子等候儿子的归来。儿子永远都不会让妈妈失望,赶在第一时间送来新年的祝福。祝福妈妈健康长寿!

妈妈对儿子提出要求“孩子,今年给妈带个儿媳妇回来好不好”

望着妈妈迫切期盼的眼神,海远坚定的点了点头。正谈着媳妇这事,李发打电话送来新年的祝福。海远让妈妈接电话,妈妈喜得皱纹像朵绽放的花。这样的笑容还是在海远拿到航海学院录取通知书时见过。妈妈在电话里对李发说:“今年一定得和海远一起回家过年,妈妈替你们把婚事办了,妈妈等着抱小孙子……”妈妈一激动连抱孙子的愿望都说出来了。

躺在医院的李发耐心的向海远妈妈解释“我们都还年轻,没必要那么急。多相处几年,多了解对方一些,那样会比较好一些。”李发尽可能避开结婚生孩子的话题。她还说:“你老人家一个人在家,要好好保重身体,农活能放下的就放下。海远长年在外地工作,只有你身体好,他才可以安心的工作。”

电话结束后,海远妈妈就开始责怪海远“你怎么带她回家过年”

海远不想扫妈妈的兴,就没告诉她真相。“不是不带她回家过年,人家也得回家看她妈妈”

海远妈有点生气“那你不会和她一起过去看她妈妈,你看人家女孩子都懂事,还劝我不要做太多事,说我身体好,你才可以安心的工作”

“就是她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过年,才不让我和她一起去看她妈妈的”

“你看多好媳妇,明年一定得带她回来过年。你瞧和你同年的人都做爸爸了,只有你还是光棍一条。”

“妈妈,我们吃饺子吧!”海远笑了,笑妈妈盼媳妇盼得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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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父老乡亲拜年时,父老乡亲都对海远说“你已经是大人了,该娶媳妇啦”几个热心的婶婶,还说对门院子里有几个姑娘不错。海远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过些日子就给你们带回来看看,很漂亮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妈,我妈昨晚还和她说话了。她很会说话的,说几句话把我妈喜得年轻了好几岁。”

严格说来她还是小女孩,然而她却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过年。原本以为海远可以留下来,可是海远家有老妈妈,她不能把他留在身边。嘴上虽在骂海远快走,其实海远才走到门口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告诉自己不哭,学着长大。

医生说李发中毒非浅,打完一瓶吊针还得接着打另一瓶。李发坚决不肯“ 我不想在医院过年,我要回家”边走边想爸爸妈妈收到新年礼物会有什么表情,是笑容还是泪花。远方的爸爸妈妈请原谅孩儿的不孝,没有和你们一起共度新春佳节。

‘静美人’花店门前点燃一排烟花,是李发最喜欢的紫金花。安仔的所做让李发有点看不懂,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爱我所爱。

海远很担心李发再次食物中毒,查询李发的饮食成了海远天天必须要做的工作。李发告诉他不要担心,再不会食物中毒。她天天吃萝卜,白菜这两样不会过敏的菜。

海远说“你要吃好一点,吃多一点”

“不行呀,胖了没人要。”

“有我你怕什么”

“不和你聊了.你老是喜欢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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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运管理中心催海远快点上班,海远妈妈催海远快点去深圳陪李发。李发也有点盼望海远快点过来,几天不见,不是很想很想他,但也有点想他。

海远妈妈托海远带来几大包土特产,吃着妈妈做的土特产。海远问李发“觉得妈妈怎么样.”

回答好吧,海远肯定会一脸满是陶醉。于是就违心的说:“不怎么样,一说话就只知道孙子,孙子,烦,别提啦。”

“哟,有人说谎脸都不红一下”

“我懒得理你,我要吃东西。这么多好吃的,不吃白不吃。”

“吃了人家东西,可是要做人家媳妇的。”

“那我不吃了”李发想着做她媳妇得生孙子就害怕。

“你真的不吃了”

“我不吃,我怕生小孩”

“不想生小孩子,那只有嫁给我还有得商量。要是嫁给别人不生有点不太可能。”

“你耍我,你妈妈这个时候就开始唠叨抱孙子了,还有得商量,你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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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发在办公到忙碌着,海远则在轮船里忙碌着。不知不觉,在忙碌中又过去了半年。有一段时间,海远回家的次数非常频繁。为了不影响工作,他总是星期五晚的火车回家,星期天晚的火车来公司。李发问他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海远总是骂她傻,那么喜欢乱想。

李发知道海远妈妈病了,是李发在海远那里玩。海远下楼去买东西,手机忘在房里没带。有人打电话来了,打了四五次,李发都没有接。第六次李发接了,她想可能是别人有急事找海远吧。

对方要李发转告海远“速回家,妈妈病危!”

顿时,李发明白了海远这段时间憔悴的原因。海远在楼梯处听到了电话响,加快了爬楼梯的步伐。到达门口电话已被李发接了,海远清楚的听到最后一句话“速回,妈妈病危”

海远把买来的东西无声的放下,背上行李夺门而出。

李发拉住了他“海远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愿意做她儿媳妇吗?”

想着做她儿媳妇那么快就得生孙子就想退缩。“不是做媳妇,是以假媳妇的身份去看看她,你不是说你妈妈一直最希望看到媳妇吗?带我回去给她冲冲喜,说不定那样她的病会好的快一点。”

“做假媳妇?那你可要好好扮演,不能露馅。否则会给病人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的。”

“相信我吧!不就扮一个假媳妇嘛?这难不倒我。”

海远一路上都在沉默,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妈妈身边,他好担心见到妈妈是一个冰冷的躯体。这些年来,他没有尽过一个做儿子的责任。时时都在为学业,事业奔波。好不容易才混到一个工程师的位置,计划着要让妈妈享享清福,安度晚年。很可能这个计划已没机会实施。以往都是海远对李发说没事,这次轮到李发对海远说“没事的”

海远望着她,许多情感尽在不言中。傻女孩跟着我你会受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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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远妈妈危在旦夕,脑袋挂在脖子上。邻居们都担心她等不到海远回来,对她说:“老家伙,你可要稳住,你儿子带着儿媳妇已经在回来的车上了。”

媳妇两个字好比灵丹妙药,暗淡无光的眼睛渐渐有了精神。好几日粒米不沾的海远妈妈居然吃下一碗稀饭。她还不停的吩咐邻居把屋子打扫干净,准备迎接媳妇。她还要邻居帮她穿上最合身的衣服,邻居说老人家这身打扮很好看。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站在镜子前反反复复照了好几次才满意。她说媳妇地远道而来,可得打扮得体面点,别把人家吓坏了。海远给她的零发钱,她舍不得花。听说媳妇来了,她一改平时节约的有点像吝啬的习惯,叫邻居拿钱上街买东西回来迎接媳妇。

以前海远一进门,海远妈妈对海远唠叨个不停,这一回就大有不同。

李发前脚才跨进门就大叫一声“妈”

这媳妇好,不像别的女孩羞答答的,叫声妈要预备一年半载的。海远妈听到那声好挣扎着爬起来要给李发倒茶、搬椅子,搞得李发好紧张。连忙按住她,要她多躺会儿,这些事自己来就行。海远妈妈有说不完的话要对李发说。把李发打量了又打量,然后对邻居说:“这孩子中看,中看,我喜欢。”

李发好不自在的,刚跨进门看到一个貌似老鼠的东西从脚下窜过。惊吓的大叫一声“妈”看来她害怕时就叫妈的习惯得改改才是。整屋子的人都盯着她看,脸有点红,头低着。原来扮演媳妇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邻居们跟海远说起他妈妈在他们没回来之前和听说带女友回来后的鲜明差别。海远更加内疚,做为儿子连妈妈唯一的心愿都成全不了。望着妈妈和李发交谈的绝对融洽的情景,长叹一声。细心的李发给海远妈妈带来了一份小礼物,是一件黑色的羊毛衫。海远妈妈在身上比划几下,明明大出了许多,却依然坚起大拇指。“挑得好,挑得好,妈妈喜欢”海远妈妈自称是李发的妈妈。

海远知道妈妈很想娶媳妇,很想抱孙子。他真的很想成全妈妈的心愿,可是在他的感情世界里却有着太多的无奈。

海远妈妈的热情让李发有着紧张有着激动也有着感触。仿佛见到了久违的妈妈,天底下最爱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今年过年一定回家。听海远说,他妈妈喜欢那种能吃很多饭的女孩子。要是不能吃很多饭,他妈妈就会怀疑是有病的人。为了扮演好这个媳妇的角色,为了保持良好的食欲,好几餐都没有吃东西。可还是没有吃多少,也许是刚坐车的原故吧。严格说来是太紧张了,海远的妈妈的热情几乎有点受不了。饭桌上海远妈妈老给她夹好多菜,搞得她更紧张。尴尬的事还在后头,为了让她多吃些饭下去。海远说:“你要多吃些饭,要是饿着我孩子了,小心我找你算账”听了这些话李发脸红加气愤,可又不敢发脾气。海远妈问:“几个月了”海远妈妈是病人,她不想让海远妈妈在情绪上有太大波动。说就说吧,也许这样突如其来的喜悦能让她好多更快。李发对着碗里的饭团猛地咬了一口,想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想好该怎么回答“暂时还没有,那次说有是骗他的,好让他紧张一下。”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结婚生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什么事可以对妈妈说。”

“真的没有”

海远说“她不好意思承认”

海远妈妈想,既然那事都发生了,已经是准媳妇。海远妈妈做着美丽的抱孙子的梦,她对李发说:“刚怀孕是这样的,不想吃饭。但要努力多吃点,那样孩子才会胖胖的。”

海远妈妈给李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勤劳朴实。海远完全继承了她的作风。婆婆要李发把她当亲妈妈一样随便,不必顾虑、压抑,有情绪可以发泄出来。要求他们常回家看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快点让妈妈抱上孙子。

在海远老家,李发又不认识人,除了海远和海远妈妈。来一个人海远说叫什么,她就叫什么。大婶、二伯、三叔、四姑叫得嘴巴都累了。还不如帮海远妈妈洗菜做饭,打扫房屋,洗衣服。她的这一主动搏得海远妈妈一次又一次地夸她是个好媳妇。当然,海远妈妈一天绝对会不下十次提到抱孙子的事。李发在公司听同事说过,生小孩就好比割肉。海远妈妈一提抱孙子她借口上厕所,或者说想睡觉。她上厕所,海远妈妈就站在厕所门外说;她睡觉就站在床边说。李发只好求海远带她出去走走,海远交换的条件是 “那我要牵着你的手”

“我不”

“那我妈妈会怀疑的”

她才想起要扮演一个媳妇是多么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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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远的故乡,那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山美水美人更美。崇山峻岭上竹子林立,众多条山泉汇集成一条溪流,悠然自在地流淌着。水似桂林的清澈,湖似西湖的平静,山似山峡的挺拔。无限美好的山水风光,时时都能激起人的无限热爱与赞叹。汽车一路奔驰,远远的一列威武的山脉近了。大坝那三百多个阶梯尽显眼前,水流的声音也渐渐入耳。它们唱着欢快的歌儿,日夜不停地奔向前去,不知疲倦,不计报酬。

一口气登上大坝,迫不及待要看看那平静而又清澈的溪水。站在码头上呼吸着充满树木花音味的空气。随意哼个小调,心胸立刻变得豁然开朗。前面是崇山峻岭,只要一转身视线里便是沃野千里。真无愧‘江山如画’!

柔和的阳光给水面披上了金色的新衣,这它没炫耀、没有张扬。依然默默无闻的载运着每位过客,确保他们平安地从此岸到达彼岸。如朋友、如长辈、如恩师。

海远牵着李发的手上了一只乌篷船。船行驶着激起一朵朵浪花,划出一道道波痕。这时坐在船头,任风吹拂脸面,吹过头顶。心中不会再有压抑的感觉,在工作中紧绷的神经也会随风舒展开去。烦恼忧伤驱之千里之外,可任思绪四处飘荡。

海远主动当起了导游,他告诉李发这一带的山四季一片苍翠。偶尔有几棵落叶的树,也被浓浓绿色淹没。春天,可以拔竹笋;夏天,可以采野花;秋天,可以摘野果;冬天,可以追小兔。白天迈步在幽雅的林荫小道,拥抱参天大树,选项个特景留影。刹那变永恒,那是何等之乐。吹声口哨,便会唤起众鸟儿叽叽喳喳。晚上,躺在软绵绵的草地里,传述着这带的神话传说,累了,虫鸣便是大自然为你弹的入眠调,满天闪烁的繁星,为你唱着催眠曲“睡吧,睡吧……甜甜地做个美梦。”

由于出门时走得太仓促,忘记带水喝。这个时候去哪里找水呢?海远要船家靠一下岸,还以为他要去别处方便。不一会儿,只见他用大叶子捧了好些水回来。好清凉的水呀,从喉咙爽到心坎,李发情不自禁地感慨“是这般山水造就了这般善良的人们,我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是吗?我给你提供机会”

“为什么要给我提供机会”

“因为我爱你,我想娶你做老婆”

“想娶我做老婆三个条件:第一,家务分着做;第二,钱分着用;第三,不要小孩子。”

“哇,这么苛刻的条件,换了别人肯定是望而却步,只有和我还有点商量的余地。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家务我全做,钱我全付,至于小孩嘛,我们抱养一个”海远对着前方大声呐喊“我要让全世界为我做证,我爱你!”

同事描述生孩子的痛楚和海远妈妈急着抱孙子的情景同时掠过脑海“对不起,我不敢接受那份光荣而又艰巨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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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远那一句别饿着我的孩子把玩笑开大了,搞得李发许多事情不知如何应付。还是赶紧回公司上班好了。走得时候,海远妈妈拄着拐杖送了一程又一程。一再对李发说要注意身体,累的话就不要上班了,回来陪妈妈。也一再对海远说不要对李发发脾气,她是远地方的人,要对她好,别让她受任何委屈。要李发多管海远一点,他爸爸去的早,他又长时间在外地读书,很少有人管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打电话回来告诉妈妈,妈妈教训他。海远,李发和妈妈依依不舍的告别。列车开了好远一段路程,那个瘦小的身影还在不停的挥手。

回来的车上旁边有个人不停的抽烟,李发显得很不高兴。问海远是不是考虑换个位置?海远很有礼物的走过和那个讲“先生,麻烦你不要抽烟好吗?我老婆怀孕啦,她有点不适应。”你看这个死海远只知道乱说话。“噢,不好意思”那人停下来抽烟。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啦,他那么快就不抽”

“你猜猜”

“我猜不着”

“你是不是很讨厌烟味”

“是啊”

“好像安仔抽烟的哦,以后你和他接吻怎么办?”

“不接不就得了”

“我是不抽烟的,那你和我接吻好不好”

“你好坏,不和你说了,我要打电话告诉你妈妈”

“哇,这么快就学会了告状”

终于从海远的家乡回来了,可以像以往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要时刻想着怎样才能扮演一个好媳妇的角色。不过,麻烦又来了。同事要她请吃饭、请去KTV唱歌。说是婆家也回了,是该请客的时候了。她越解释越糊涂,有时候自己还会回错话。同事问她在海远家和谁睡,她以为是去海远家是和谁去的。便很爽快的回答说和海远,这下想解释清楚不是件容易的事。同事都说,解释等于掩饰,沉默等于默认。海远似乎是步步逼进,不经李发同意买了好多水晶之恋、玫瑰之约、巧克力请同事吃。李发越想越气,心一横决定一个星期不接他电话,不回他信息,不见他人。对海远来说,这一个星期好比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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