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算来,这个月刚好是整五年的网龄,第一次上网的具体日子记不得了。心底深处似乎 是 不屑于记这样的日子。
五年的网龄,不能算长,也不能说不短,称不上"虫"。一只小菜鸟而已。
一千多个日子的的网上纵横,持剑笑傲江湖,也曾哭过笑过爱过痛过也恨过,也曾施展"无影绣花腿"与人大战了三百个回合,或高奏凯歌或抱头鼠窜,结识了一些可以倾谈可以执手相对默默无言的朋友;谈了一场意乱情迷死去活来如今水波不兴风清云淡的网恋;梳理了几缕急于发泄又找不到出口的妇人心情;也练就了一手"运键如飞"的五笔字法。
曾试过同时和五个人聊天,逼得其中一人大叫“不行,我跟不上你的速度”而自动高举白旗。
自然,得失之间总是相互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在现实生活中的语言功能在日复一日的泡网中丧失得一泻千里。
我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纷乱繁杂的网络世界,生活中的我越发地沉默少言, 特别是在一只脚羞羞答答地迈进三十岁的门槛后,这种懒得开口的沉默日益突出。不再是那个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唯恐天下谁人不识我的小女子,也无了那份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飞扬和激情。
网络如风,抹平了生活中一切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痕迹;网络似水,洗却了世俗中一切的绝望和哀愁。剩下的只是一些在阴暗角落里冷笑的寂寞和孤独。
"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上终老,离别以前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执子之手却又分手爱得有还无,十年后双双万年对对只恨看不到",阿梅姐的歌声在时光中渐渐老去,只恨看不到,然而看到了又如何呢?还不是一种相思两段苦恋半生说不完.
没有人可以抗拒时间----这个河里的水妖永远风情万种地站在你触手可及的距离,朝你暧昧地冷笑.张爱玲说过:封锁过后,一切照旧,山盟海誓终成空.纵然是神仙眷侣,只怕也是"及到多时眼闭了".
曾有人不经意地问:如何不写你那些心情小文了?
君不见,你方唱罢我登场,不也是照样落得个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么?我依旧地嬉笑,轻描淡写,不肯露出半点温柔.
你在逃避?对方一记重型炸弹,惊得我花容失色.
我惊异对方的明察秋毫,又恼怒于他的一针见血,惊慌中,方寸大乱.全无了平时的伶牙俐嘴,只能故做深沉.沉默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这是我前日才从葵花宝典中得来的,不想竟也派上了用场.
你纵然写了,也是无关痛痒,雪泥鸿爪,何苦来?对方轻叹,若有若无,半点叹息半支香,原来,网络深处的寂寞也是有人可以读懂的.
人生之不如意事常有十八九,能说与人知的却只有一二三,何必要将自己好不容易平息的苦痛做无谓的翻晒和爆炒,不是每一缕阳光都能够照射到你的心灵深处,暗着就让它暗着吧!许多故事本来就是长在阴影中的花,只适合在黑暗中发出糜烂和颓败的气味,孤独地开放,寂寞的凋零.如若写了出来,冷了自己的心,伤了别人的眼,即便是讨得个几声稀稀落落的掌声,也是自讨无趣无味的很.
我的不肯写,不愿写,不敢写,不能写大抵基于此.
答你,也借以祭自己流光飞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