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老鸦柿的山民

文/阔海

      荷叶塘位于武冈与新宁交界处，翻过村后的那座山，不到三公里便有个叫豆腐铺的小村子。这里地处偏僻，交通不甚发达。由于缺水，当地村民多以种植烤烟与茶油树为生。

     记得有一年的秋季，我回了趟老家。回老家必去岳父家，这是惯例，亦是一份责任与义务。当然，我也特别乐意去，老人常常杀鸡宰鸭热情款待我不说，尤其那里的山山水水，委实太惑人喜爱。

       一天中午，我正在岳父房前的竹林里游玩。忽然见一对中年夫妇各挑着一担橘红色的果子走来。我好奇地忙招呼他们停下来歇歇。走近一看，全是老鸦柿，黄灿灿的泛着红晕。比柿子小，当地人称其为“高子”，书名叫“老鸦柿”。得知他们从豆腐铺来，我忙问了价钱，男的说五元一斤。觉得不贵，便买了四斤。我想，这年头，去哪买天然绿色环保的野果呢？后来一尝，味道极其鲜美，恨不得连果仁都想吞下了。

       目睹他们夫妇二人离去的背影，我不禁感慨万千。在这物欲横流的新时代，每个人都在为金钱而拼尽了全力。广大农村，随着青壮年的倾巢而出，已显得日渐凋零……

       可这对中年夫妇，看上去顶多四十岁出头。凭他们的条件，去沿海进个厂或去建筑工地干活总比在老家修补地球强太多吧。然而，他们与常人想的完全不一样，也许为了孩子，也为了照顾年迈的老人，他们宁愿固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勤劳节俭。虽无大福大贵，但至少，享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天伦之乐。

       想起这些，我不禁羡慕起他们夫妇二人来。每天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山鸟啼啭，看云舒云卷。累了，泡一壶清茶，逗逗狗，喂喂鸡，一家人其乐融融，多惬意的时光哟！更何况还有那吃不完的果子，人生至此，夫复何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