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网络如恒河之沙,时光如漏斗,你我最终逃不脱消失的结局。
静静的看完那则不到二十个字的文章,心底涌起一声叹息。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从东兴先生的文章一出现,我就看到了这样的结果。
与东兴先生只是一面之交,真正意义上的一面,连手都不曾握过,只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某个城市的某一条街道,在某一辆车子的旁边,远远的看着东兴先生从另外一辆车子里走出来,介绍时,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东兴先生似乎还说过“都是校友,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之类的客气话,了了几句,给我的感觉是:仗义、豪爽,有君子之风。尔后,转身,遗忘。
人生就是这样,不相干的两个人的相遇,只不过是人生长河里偶尔溅起的小浪花,仅此而已。
与陈碧秋先生则是完全意义上的网友,许多人不曾见过这个有论坛怪人之称的面容,这许多人当中自然也包括我,陈先生或许会质疑:我不是给你传过一张相片么?呵呵,抱歉的很,您老先生传的相片不仅面积小,而且画面模糊,加上角度奇异,导致我完全无法分辨您的玉容,天长日久,留在我脑海中的竟然完全不成轮廓。所以我更愿意把陈先生称之为网友。
对于东兴先生的文章,我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或是意外,以他那样豪气冲天的性格,能把憋在心里旷日持久的话转化成如此婉转且小心翼翼的文字,已经是很不错了。要是换了我,真要写成文字的话,没准比那还要刻薄百倍,不就是一文人吗?我没加上一两个形容词做修饰,已经算我修养好了。
我与陈先生曾经通过几次电话,众所周知,陈先生是不用电话的,所以这几个用手指头都能数出的电话都是他打来的,每次都是不同的号码,害得我每次都要堆满笑容,用饱满热情的语调非常礼貌的说:您好,请问哪位?电话那头通常都是一声轻笑,然后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我是陈碧秋。
陈先生辗转从宁波到东莞后,打给我的第一个电话里,我便八卦的问他:你去见了人网上的朋友没有?他说没有,也不准备见,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味,不过因为尚不太熟,不好深究。后来,通过文字,慢慢熟悉起来,再通电话,我便有些放肆,在印象里,记得有一个电话,光是就这个见与不见的问题,我们唇枪舌战了将近四十分钟,我说他“假清高,自闭、自欺欺人、自卑、逃避、没有男人的勇气”,我在电话这头张牙舞爪,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最后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问他:你到底去不去见他们?那架势,要是他在我面前,就只恨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他长叹一声:你容我再想想。
后来,他到底还是见了几个人,如王爷。
得知这些消息,我先前还替他有几分欣喜,后来,仔细一想,以他的性格,要走出去,不晓得要下多少次决心,鼓足多少次勇气才能有这样的行动。有时候想想,恍若自己成了凶手,一个拿着刀把他逼出了自己圈子的凶手。
这样的感觉在我自己陷入困境后,尤其强烈,在二零零八年的某一段时间里,我把生活过成了一团糊粥,完全看不出生活的本来面目,完全找不到方向和出口。我开始自闭,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拒绝和人说话,拒绝别人哪怕是亲人的问候,手机关机,即使开着,有电话也不接,不敢接,而电脑里的播放器里则永远放着同一首曲子。
这个时候,我开始理解陈碧秋。开始为自己曾经逼着他走出去感到后悔。这种后悔的感觉在我心里百转千回,却始终无法化成那三个字。如今,借这些文字,我终于可以对你说,对不起。
我与陈先生年岁相仿,经历大抵相同,又同有一股酸文人的酸气,惺惺相惜,并不奇怪,我一直当他是朋友,是挚友,我希望他过得好,过得开心,过得快乐,过得幸福,幸福的感觉不一定是锦衣玉食,也不一定是高朋满座,只要自己感觉安宁和满足,哪怕是一碗粗饭,半根青菜,哪怕只有一盏清灯,半床棉被,也是幸福的。
陈兄,不管你有没有离开,我都希望你能够看到这些文字,新的一年了,你该有一个新的生活了,不管二零零八年里,有过怎样的苦痛和酸楚,那毕竟已经成为了不可回头的一页了。
祝好。
免责声明: 本文内容来源于妙玉 ,不代表本平台的观点和立场。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注册用户自发贡献,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武冈人网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不拥有其著作权,亦不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如果您发现本站中有涉嫌抄袭的内容,请通过邮箱(admin@4305.cn)进行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涉嫌侵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