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变了

文/阔海

“阿海，过来玩吗？”失联一个余月的老李突然打电话给我。

“你在哪？几时出来的？”我略带兴奋地问。

“在上川岛，昨天一个人来的。”

“阿海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好担扰中国的安危。我足足考察了一整天，却没见着半座防御工事，炮台一个也没有。大清还晓得在崖门设置土炮呢。”

“老李，你现在既然出来了，第一要务是把工厂打理好，维护客户，尽快正常运转起来。至于什么海防，那不是我们平头百姓所要考虑的范畴。听说你的银行账号全被封了，咋整？”

“哎，你不懂，不跟你说了。”老李随即挂断了电话。

新冠三年，昔日高昂的经济龙头突然间掉头朝下，一泻千里，没有人能预测它会在何处止步。

仰仗自己发明的几款专利产品，过去十年，老李单打独斗勉强还能在市场上生存。可是，今年他不知哪根神经短路，猛然间扩大了生产规模，工人也增加了一倍。然而，进入六月份后，订单急剧萎缩，加上库存严重积压，本来资金就不充裕的他，一下子被逼得面临破产的境地。

7月底的一天中午，他电话邀我去吃午饭。我问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他在电话里神秘地告诉我，他打胜仗了要庆祝一下。由于工作忙，我固然爽约。后来从他的老乡处得知，老李因自己多年的痔疮未能治愈而大闹ZS医院，而且把医院的许多公共设施给砸了个稀巴烂，故被当地警方逮捕。后经医院鉴定，老李精神出了问题，故又把他放了回来。他所说的胜利，无疑是“打败”了JC。但是，任何老账都有被清算的一天。

再后来，听他从老家赶过来的妹妹说，老李被送进了市精神病医院。直至本月中旬，老李才勉强痊愈出院。而他刚出来的第二天，就急匆匆地去了祖国的边陲——上川岛“考察”。以至于我写此文时还未曾见着他。

一位认识了近20年的老友，一位学识渊博善于搞创造发明的企业家，若不是遇上这该死的新冠，以及随即而来的大萧条，绝不至于被逼疯。不过，我从很久以前就看出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端睨，那就是：他格外仇日仇美。倘若老李是苏州那位扯和服女的JC，我想，绝不会是扣留五小时以莫须有的寻衅滋事罪就能了结的，酷刑加三五年刑期都是极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