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器
作者:琴台 摘自《广州日报》
在电视上看到小提琴的制作流程,心有所动。
制作一把精美的小提琴,木料的选择是关键。匠人在选择木料时,非常在意年轮的多少。在他们看来,每棵历经岁月洗礼的大树中都藏着一个精灵,而这个精灵,正是一把提琴的灵魂。
选准了木料之后,木料要在阳光下风干两年,使含水率低于10%。风干的木料被切割成木板之后,放入一个黝黑的、终年不见阳光的房间,好像大师的闭关修炼,根除杂念,凝聚精魄。这段静默岁月要持续四到五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韬光养晦,本来混沌的木板逐渐有了灵异之气,凝聚在木头中的精魄变得纯净而空灵。万籁俱寂中,那些曾经在大自然中吐纳的自然之气和百鸟之声,沙漏一样滴滴答答地从木头中渗透出来。老练的工匠,这时可以从一块普通的木板中,听出一把小提琴的音质。
这样的修炼,极易让人联想到世人眼中的“大器”。
舍得放弃纷繁红尘中的诱惑和热闹,舍得放下你侬我侬中的情深和意长,舍得让自己从一个八面玲珑、颇受欢迎的“人精”蜕变成呆若木鸡、锦衣夜行的隐者,除此,还要忍受漫长的寂寞和孤单,面对随时来袭的彷徨和绝望、讥讽和嘲笑……而这样的人,注定是不多的。他的内心,时刻都有灵魂的清越之声在激荡,这是命运赐予追梦人的最崇高的现世享受。而这样的清越之声,有的人一辈子都无从知晓。
我的QQ网名“砚台磨墨”
我是个喜爱书法的年轻人,对于笔墨纸砚之文房四宝,还有文房里的书画,我是有些粗浅的艺术情节的。
大约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真正开始对练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是属于那种没有接受任何正规书法培训或学习的,甚至于从没规矩地临摹过一张贴,而平素习字时,我也不过是拿几张写作业的稿纸或擦屁股的报纸,写些个“龙凤鼎”——但这并不影响我习练书法的所谓艺术情节(这种艺术情节,其实当时我狗屁都不懂)。那时候,因为同学常夸奖我的字写的漂亮,班主任老师常会叫我帮忙在黑板上抄写东西——抄写一些小考的题目或作业什么的。久而久之,我比一般人更懂得用粉笔写字,闲来无事时就喜欢折腾粉笔,在黑板上鬼画符一通,如今回想起来,其中有不少卖弄的味道……
再后来,上初中以后,我依旧被评为班上写字最好的学生,我心里头开始有了些小小的骄傲情节。某年月,学校举行书法绘画比赛,我代表我们班去参赛,比赛的结果让我很落寞——因为我只是得了个“鼓励奖”。当学校将优秀作品在宣传栏里展示出来的时候,我心里很不是个味道……但,也就因为这次校园书画比赛,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书法上的小儿科,我也第一次萌生了要努力学习基本功的决心。
初中三年期间,我开始初涉书法教材,开始无师自学着习练横竖撇捺的基本功。长期地习练,我倒也渐渐地能将中国字写出点书法入门的味道了,我开始更多地欣赏别人的字,欣赏名家的作品,以此补足自己的书法知识上的不足——虽然,我也只是略知皮毛,能学到的东西也很有限。
记得,初二时期的暑假作业,语文老师有安排我们自己写手抄报,我极其认真地完成了它,家里亲戚和同学看了我的手抄报都很夸奖我的字,夸奖我的版面设计,但我已经不再像小学那样洋洋自得了——于我心里,虽然多少也有些虚荣感,但我也有了许多对自己练字、写字不够满意的东西了……
初三时期,因为有了要毕业升学考试的压力,我常常用抄写历史、政治、语文科目的一些东西,当作练字和温习功课。这法子,倒也确实对我产生了许多帮助,正如勤能补拙所言的那样,我的字也进步了不少,而这些科目我也能考的更好——这也算是我意想不到的收获。
初中毕业,我没读高中,选择了读中专。进入中专校园,我见识到了学校里的诸多学生社团组织,比如文学社、书画协会、演讲协会之类。因为一次台上的自我介绍时,我用粉笔写了自己的名字,还写下了“武冈”两个字,同学们便夸奖我的字很漂亮,只是我并不知道他们眼里的漂亮指的是什么。后来,不知何人的推介,校书画协会的某干部将我主动吸收了进去。学校有开设专门的书法课程,我是班上最积极和认真的,书法老师也因此会比较刻意地来辅导我……书画协会常会组织一些书画类的比赛及展览,我却很少积极参加,这让很多人尤其是协会的会长、部长们都感觉奇怪,有人问我什么原因,我常说,“还不够资格去参赛,更别说展示自己的作品……”
中专时期的晚自习,那是非常自由和自主的,基本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别吵着或妨碍到别的同学。我晚自习很少看专业书籍,也不喜欢和同学唠嗑,常常就是静静地练字、写点小日记或生活杂记什么的——我当然喜欢别人夸奖我的字写的漂亮,但我更希望有人能说出漂亮的字到底漂亮在哪里,有人能与我畅谈所谓一手好书法,它折射出下笔人身上的哪些东西……
一年半后,我在学校的分校区创立了一个新的书画协会,我很少组织什么竞赛,大都只是搞一些交流性的学习,交流练字的心境,交流一些个喜爱书法的成长过程…… 那年月里,我常在晚自习时间,一个人静静地躲在我那书协社团办公室,慢慢地磨墨,然后一笔一画地写我想写的自创草根诗词,倒也算是一种年少轻狂之余的沉静与雅致。
走入社会之后,我还会常常砚台磨墨,挥毫舞墨。如今,我倒从来都不会羞于将自己画符之作拿出来给人看,不会担心所谓的拿出来会丢人现眼什么的,因为我不再过于去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在乎自己磨墨的那份清心,挥毫的那份自然,沉淀我的生活……
在经历了许多社会磨砺之后,我渐渐的更能将自己白日里的浮躁,在一番砚台磨墨中慢慢自我沉淀与消解,这成了我在外飘离生活里的一种难得心境之回归……
云杉风干做提琴 ,砚台磨墨化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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