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兰花开(四3)

        吕梁副校长在政府大院传达室门口发晕的时候，冯影正在城关镇参加环境卫生门前三包落实会议，一中是李宏亮参加，见了面打了招呼，两人就找了个靠后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影校长说，孙校长这些天到哪里发财去了？会也不来参加的？李主任说，快莫讲了，学校高一班有个女同学被班主任老师搞得怀了孕，孙校长快焦头烂额了。影校长说，有这等事？我倒还没听说。李主任说，这事是保密的，我讲给你听了，你也不能乱传的。影校长说，这是哪里话？我好久乱传了？李主任说，我这不是在打预防针嘛，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长了，那个女生是个寄宿生，成绩不太好，学校为了提高整体教学成绩，开展传帮带活动，有天晚上下晚自习时，帮带那个女生的同学向班主任反映她没来上晚自习，班主任就很恼火，晓得她爱上网，就到附近网吧去寻，还真被他寻到了，就把她带到办公室进行批评教育，那女生不知怎么，听着听着就伏到桌上睡着了，班主任就去拍她的肩膀，手一拍上去班主任老师就晕了，你想啊，快五十岁的人了，手一下摸到十六七岁的姑娘身上，还不就象触了电？就好象阿Q摸尼姑样，手尖都有滑的感觉了，手也拿不开了，再看那女生，竞还在沉沉地睡，这时班主任老师裤裆里就起了无名火，心里就起了邪念，就用手在她身上轻轻地抚摸起来，从背上摸到腰，从腰摸到胸，从胸摸到大腿，摸到起劲时竟呻吟了起来，不能自持了，这时女生也醒了，呆呆地看着老师，这一看就把班主任的色胆彻底看了出来，心想反正到这个份上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硬硬地把她干了，那女生也没有喊叫，任他轻薄，事后，班主任发现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好言安抚她，后来又施了些小恩小惠，干了几次，没想到就干得怀了孕，女生就去找他，他就把了些钱要她自已去处理，结果那女生把钱上了网，事情没处理，肚子当然就大了起来，被家长看出了问题，逼她讲出了来龙去脉，家长很恼火，就找到学校来，还扬言要报警，孙校长从各方面考虑，想把事情压下来做个私了，就边稳定家长的情绪边和班主任商议，那班主任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就唯孙校长是从，答应出两万块钱了事，家长开始答应，后来又要五万，可怜班主任老师正在想方设法搞钱呢。影校长说，那班主任也太糊涂了，学生去搞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李主任说，可不是，五万块钱要是放到浪源，家伙都能磨出火来。影校长说，人要是糊涂起来，也就是那一下子的功夫，一足失成千古恨啊。李主任说，那还讲。影校长说，现在搞清了么？李主任说，哪里，今天早上女生的家长又到学校里来了，孙校长私底下喊了钱所来，还在协调呢，要不我也不得来开会了。影校长说，现在的事真是讲不清，学生也恼火，难管了，我们学校的五年级学生都有写情书的了，想当年我们读高中了，见了女生也不敢说话的，哪象现在，硬是有点世风日下的感觉了。李主任说，可不是，现在大学充许同居，中学里恋爱成风，有的女学生还混到社会上赚钱去了，成了学生妹。影校长说，那不是，习水学生妹事件都炒爆了。李主任说，还讲那么远，县里的中学就有好多学生妹了，有天晚上我和孙校长、赵局在浪源玩，老板就推销学生妹，孙校长说你这学生妹鬼晓得是真的还是假的，莫拿红墨水当猪血，老板说那绝对是真的，一二三四中的都有，孙校长说那你给我找个一中的来，老板好，就要打电话，被赵局制止了，老板走后，赵局对孙校长说，老孙啊，你回去查一查，要管严点，不然就是个大问题啊，孙校长说，我查了几回了，没查出来，听人说那些学生妹都是放学后和双休日才来的，不是我们管的时间，也管不到啊。影校长说，现在老师真是越来越难当了，学生是越来越难管了。李主任说，后来在学校里我就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有的女生家庭不怎么样，可穿着打扮比一般学生洋气，我就想这些人肯定是边学习边打屁股工做生意的，也难怪，女生嘛，爱打扮，家里又没钱，抢又没力气，也只有那条路了。影校长说，也是。李主任说，现在我走在大街上，总觉得街上走的那些女人都是做生意的了，现在的女人啊，味道也真是讲不清。影校长说，有什么讲不清的，商品社会，市场经济，无非就是为了钱嘛，李主任说，那也未必，我住的那街上有个屠夫，四十五六了，人又不象人，整天一身猪肉味，可他家伙大啊，本钱好，妇人就喜欢，据说如果没提前预约还占份不到，有个妇人还只三十来岁，男人在外做生意，她就在家里偷屠夫，后男人知道了，两口子吵起来，男人说，我在外辛辛苦苦，赚的钱也够你一世了，你还这样搞，难道我还比不上他？妇人说，莫讲我伤你自尊心，你硬就是比不上，和你睡一世，当不得和他搞一次，你准就准，不准我们就离婚。影校长就笑了，说，这也太离谱了。李主任说，这年头离谱的事太多了，你看麻将馆里那些人，多是男盗女娼之辈，西门潘氏之流，白天桌上麻，晚上床上麻，你麻我也麻，大家胡乱麻。影校长说，你李主任年纪不大，心得还是总结了不少。李主任说，影校长，你就不要不要谦虚了，我是班门弄斧的，是说到这个事上了，你想啊，学校里算是最干净的地方了，都还那样，有句话说得好，现在要想找个黄花女，就看学前班还有冒。影校长说，李主任你莫一棍子打死嘛，好人还是多。李主任说，现在莫杀人放火就算是好人了，电视里放的、小说里写的，大多是贪污暴力、偷人做贼。影校长说，那是文学作品，是关门造册编的，你怎么就当真了。李主任说，张子强是文学作品？胡长清是文学作品？习水事件是文学作品？只要你打开电脑，哪天不见这样的新闻？影校长说，也是，不过还是要看主流嘛。李主任笑了，说，影校长，你老哥莫对我作报告了，其实象我们这样的人，确实是算得上好人了，就是去嫖也是数了钱的，没打别人的冲锤。影校长说，你不是说有好家伙就是本钱嘛。李主任说，可惜就是没本钱的，不过你还别说，听周秘讲，赵局有一手，哪天我们把赵局灌醉，要他非传经不可。两人就哈哈地笑起来，会开到哪里了都还不晓得。
        散会后，影校长到学校，把开会发的资料给了张秘书，要她按照工作要求布置下去。张秘书接了资料，说，有两个事，一是年老师到办公室来问职称评聘，我跟他讲了个多钟头，可他硬就是听不进，还差点吵起来了，看你想个办法，他肯定还要来的；第二个事我就更打发不了了。张秘书说着就停了下来，影校长说，你怎么不说了？有什么不好打发的，你是可以全权处理的嘛。张秘说，你还别讲，这事必须要你亲自处理的。影校长就紧张起来，说，莫不是我老婆到学校来了？张秘书看他那紧张样，扑地一下抿嘴笑了，说，你怎么一说起嫂嫂就那么怕啊？不过还真是有个年轻的嫂嫂来找你的，你说，我能全权处理么？影校长说，谁啊，哪里有个什么年轻的嫂嫂？张秘书说，郊区中心小学有个姓郑的妹妹老师来找你，不是个年轻的么？影校长就笑了，心想，这女人啊，都一个德性，总是爱吃醋的，见了同性就排斥，再说，自己也不认识这个姓郑的老师啊，就说，什么话啊，又不认得，她讲了什么没？张秘书说，她也不跟我讲，就说是找你，我说你不在学校里，开会去了，她就说下次再来。影校长说，那她下次来，你莫出去不就是了？张秘就又抿了嘴，说，我才不听呢，哪个晓得她要和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