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云：乡土与抒情的融合——读林日新小说《青石湾》

2019-03-01 08:36阅读：33      《邵阳文艺评论》

乡土与抒情的融合
——读林日新小说《青石湾》
苏飞云

五四以来，湖南新文学受湘楚文化的影响，从现代的沈从文到当代的古华、莫应丰、谭谈，小说沿乡土与抒情风格，在多姿多彩的地方民族风情中，铺染一个个浪漫而传奇的故事，励志自我，激扬民族精神。使读者既有美的享受，又有精神的提升。小说《青石湾》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特点。

浓郁的乡土气息

大师说，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文学的独特性就是她的地域性。作家只有深挖其地域特色才有文学价值，远有鲁迅的鲁镇、 沈从文的边城、 老舍的老北京, 近有汪曾祺的高邮、 莫言的高密乡、 阎连科的耙耧山、 贾平凹的商州等。《青石湾》单从题目就知道其地域与民族性了。

小说开篇就以《青石湾风情》，《独闯桐乡》二章，来浓墨泼彩地描摹地方独特地风俗习惯。独特的自然景物，如“歪脖子古枫树”“似雾非雾的暮霭”“袅娜的炊烟”等。古色古香的民族建筑“白色的古塔”“古老的石拱桥”“麻石路小街”“飞檐翘角的风雨桥”等，独特的侗乡人物如“毛货郎”“放排汉”特别是主人公石哲成、兰玉婷，六爷爷等，奇特的侗乡生活，繁重的农活如挑粪、杀虫、打禾，收毛货，放排，还有凄婉的山歌，如泣如诉的琴声，曲折的说书故事等，这种民族特色鲜明独特，给人独特的知识与美的享受，也特吸引眼球。

如“古老的麻石路小街，冷冷落落，凄凄清清，只是斜斜歪歪地竖着两排古色古香颇具湘西山区特色的乡居乡舍，闭着古老的小木门，翘着凤凰尾般的瓦檐，伴着河畔的那一排排木芙蓉，迎着雨露秋霜，夏雨冬雪”环境描写历历如画，视觉冲击力强，景物鲜明且独特，刻画细腻有层次，景中有情，入情于景，描摹了一副侗乡村居图。让人如临其境，感同身受。

又如“男人们喜欢打半斤米酒，买两捧花生米，坐在桥上栏杆边，细嚼慢咽地打发时间，女人和小孩呢，则买一碗甜酒或汤圆，在一旁陪着，一边听着桥上那个白胡须的说书人讲《三国》，《水浒》……”该细节如特写镜头，用舒缓的笔调，述说着僻远侗乡山民宁静祥和的生活。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喧嚣，没有市场经济的尔虞我诈，没有名利场的明枪暗箭。一切是那么原生态，一切是那么静美。如世外桃源，人间净土，让人想奔赴安居。人性美与环境美很好的融合一体，既体现了民族个性又体现了人类共性。

诚然，小说在众多的故事情节中如“乡间婚事”“神秘侗乡”“多情侗女”等，在人物独特鲜明的个性化语言中比如“界里”“蚕茧”“挺尸”“兔崽子”等，把侗乡风情淋漓尽致，原汁原味地进行了成功地展示与描摹。

舒缓地抒情笔调

俗话说文学是语言的艺术，高超的语言是小说成功的基础。《青石湾》语言也十分简洁有神，富于表现力。小说采用散文舒缓的叙事抒情笔调来展开故事，刻画人物。做到一切景语皆情语，字字含情，语语显情。

环境描写寓情

“这里山高水寒，田少土瘦，沿岸十来个村子，几百户人家，大多靠男人们翻过雪峰山，走湘西做毛货生意攒钱度日”寥寥数语，便把侗乡的偏僻落后，资源匮乏，生活艰难很有力地凸现出来。笔端饱蘸浓浓的情，深深的爱，让读者也感叹嘘唏不已。

凄婉山歌传情

更有特色与打动人心的是小说里那一首首凄婉的山歌，如《盼郎歌》“床上眼泪洗得脸，地上眼泪撑得船”歌词质朴直白，如同随口而出，大胆泼辣，直抒胸臆。把货郎与家妻的无奈与伤感，相思与怨言表达得漓淋尽致。也直击读者的心扉。

人物语言含情

小说是以塑造独特的人物来凸显主题的，而人物的刻画离不开语言。个性化的语言是小说成功的关键。《青石湾》里众多的人物，其语言也各具特色，彰显了小说的魅力。如六爷爷的“你这犟子，你以为这是玩笔杆子”“马瘦毛长又转鬃，好汉落难转英雄，铜烂了斤两在”人物语言口语化，又大量用民间俗语，把六爷爷对“我”的无私关爱与鼓励表达得十分丰满完备。任何人听了都会感动与铭记，也给读者无尽的回味。

“动人心者，莫先乎情”。小说最鲜明的特色之一，就是那浓浓的情。小说里对故土浓浓的眷恋之情，对爱情的忠贞之情，夫妻相濡以沫的挚情，长辈对晚辈的拳拳关爱之情，主人公的奋斗不息之情等。让读者如浸泡在情的海洋里，给人以情感的滋润，精神的提升。小说起到了很好的教化功能，又给人以审美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