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阳光

亲爱的，
我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听歌了，
我又只能一个人过马路了。想起你的时候，
我已经学会不哭了。
我的头发长长了。
我把T恤扔掉了，
我过上全新的日子了。
当鼻尖最后一颗痘痘消失掉，
我知道。
我终于把你曾给我的爱情还给记忆了。


阳光裂成碎片，从树缝从指缝穿过。透过阳光，你看到了，经过阳光折射的世界的样子。还是那条街，说过再见的和亲吻过的原样子。几个小摊的小吃，很多类似的小那女朋友。可是，却已经有很久没有一起走过了。凉风，细露。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听过过的歌，疯狂过的夜晚。你看见眼泪的夜晚，晶莹的泪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鲜血淋漓的双手，十指沾满的鲜血。没有看到过……没看到孤独时眼泪悄悄滑落。同样的风景，穿过了熙攘的人群的我们，不在一起。一个人站在人潮拥挤中，目光游离。想着或许的你，阳光下微翘的嘴角，上扬的好看的弧度。眼睛或许有点眯，那不是阳光的原因，而是习惯的你的表情，看人来人往，突然地不知所措。我手里拿着你给的伤害，给谁，给谁来承担？麻木的表情，甜蜜的样子，愤怒的神情，都只是表现在世人面前的样子。而真实的你，在哪？告诉我，藏在面具下你的真实，我对着空气说话。不是寒冷的季节，却还是结出了一层霜。
往左转，第十三步。停下来，转身，便可以看到你。双手怀抱，看着我微笑。永远信心百倍的你，无论哪个时刻，总能够确定我会紧紧跟随你的脚步。无论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喧嚣的城市，或者是远离尘世的喧嚣。我会，义无反顾。“我们，去买对戒指吧！”伸出左手，依然空缺的手指，并没有习惯，也没有失去习惯。只是会到原来的生活。“好，听话，睡觉。”每次在一点多的时候，发短信发到手软的我们，还是不想休息的我，你会发这样的信息过来。可是一觉醒来，左手边，没有你的位置。走路时的恍惚，忍不住的问候。这些，都是我们找不回来的记忆了。左手小指的血，已经干涸了，留在纸巾上的颜色，也开始变为深黑。头上的风扇还在转。有凉爽的感觉。在这个季节，你得到的远比你失去的少得多。开始慢慢地教会自己：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突然意识到，你在我的生活领域之外。人在试图了解自己范围之外的人时，总是显得捉襟见肘。于是，这就是我们注定的结局。由不得我愿意或者不愿意，也不能用语言挽救，那是无能为力的事情。我在知道以后，就开始很平静的接受这一切。不再是歇斯底里，不再是任性到不为你考虑，你也不会像自己说的那样为我心疼。
有些人，即使不爱了，习惯却还保留着。我现在习惯的事情，是你曾经教会我要做的事情。不准失眠，不准对自己不好，不准不按时吃饭。嗯，即使在不在一起了，我还是守着那些习惯。走在朋友的右边，过马路的时候会这样的恍惚，你还在身边，过马路的时候牵着我的手。我所要做的，就只是相信你，随便你带我走往哪。
你始终生活在我的世界之外，以旁观者的姿态。像是我手中不停断水的笔芯，那么近又那么远。喜欢物质，有时候它能安慰人。就像是抚摸，虽然空洞，却带来坚定的填补，暂时让人忘记生命的残缺。可，毕竟只是站在彼岸观望的人，双眼对视，却依然看不清楚彼此的面庞。是抵达不了的彼此并不交接的世界么？嗯，你在哪？你在哪？会不会告诉我你会像个孩子一样，陪在我的身边，带给我快乐。曾经说这句话的人，早已经不这些话忘到脑后了吧！被风吹散到天涯了吧！只有我，还在这里守着自以为的，自以为的那是爱情。
燥热很久后的城市，一场大雨终于从天而降。坐在窗前，看到雨滴从玻璃上滑落的样子。原来，是有轨迹可循的。它们短暂、急促、破碎、缓慢，像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欲言又止，充满压抑。中午的一个梦，扰乱了所有的情绪。仍然清晰记得的是自己狠狠地哭泣！很久不做这样的梦，关于一个人的城与市。躲在堡垒里的不是坚强不摧，而是脆弱到不堪一击。很多年不再用的名字，再次呼喊的时候，却只是咬紧嘴唇，喊不出声音。
寂寞，不是没人陪，没人疼爱的寂寞。寂寞，是无法再有完整的爱释放出来的寂寞。是残缺中生长的寂寞。漆黑中说过的再见的话，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抬头的时候，习惯对你说“我又看到了飞机。”而这个时候的你，走在我的左边。可是这个时候的我，左手边的位置，是不是还是该留给你？“每次走这条路，总会有不一般的感觉。”这是最后告别时的话。转身的时候，头也不会，决绝的方式。不是害怕面对，而是怕所有的坚强伪装都会在你的面前溃不成军。很多时候，将那些路再走一遍，却发现所有的心情都没有了。睁不开眼，指缝里看到的世界，是放小了的世界。可泪眼中的悲伤，却是扩大了的悲伤。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爱人?
阳光，碎裂成一片片。最后落在掌心的，灼伤了皮肤。留下焦黑而又丑陋的疤。你还在说：“我们，一起去买戒指吧！”可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只是自己的幻听。一个人走路，神情恍惚，目光稍带些呆滞。自嘲般地笑笑自己的愚蠢。人都走了，却还在守着自己的自以为是。依然失眠的夜晚还是忍不住给你发短信。发送后才知道，已经不是那样的关系了。可怎么还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亲爱的你，我该怎样，才能够把你曾给我的爱情还给记忆？
亲爱的，我还是没日没夜的听歌了，我还是没完没了地写文字了。当早晨的阳光普照大地，我站在窗前对自己说晚安。用手挡住阳光，碎裂的光线，撕得我的身体深深的疼。亲爱的，我想我该把你曾给我的爱情还给记忆了。只是，你忘了告诉我，在说再见的时候，不该那么固执，不该那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