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表弟是公司经理,他叫我“老表”,绝大多数工友们都叫我“老表”了。
不知道事实真相的人,以为我姓“表”,会问:怎么还有姓“表”的呢?当有人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江西的,他们也相信。江西老表,全中国人都这么叫。全厂人,只要跟我打交道的人,都叫我老表,真实姓名没几个记得的了。老表,本来是一种亲密的称呼,是老表才能叫的。
我表弟离厂快两年了,老表,这个称呼,依然还在叫。但是,听起来我心里不是滋味的。不管是十五六岁的,还是四五十岁的,都这样叫,我感觉不到有亲热感。老表,这个词,已经变成了阿猫、阿狗一样,只是一个符号,并不代表有感情色彩。
有时,台湾的年轻经理也叫我“老表”,我并不感到奇怪。当时,我表弟在经理这个位置上时,与他关系不太好。我知道他心里也有想法的。在工作上,他挑不出我什么毛病,有时,鸡蛋里挑骨头,也要把我训一顿。不合情理的事,我是不甘示弱的,会顶他几句,这样惹得他更加不高兴。上次,因为贴错标签一事,经理训了我一个多小时。后来,业务小姐说不是贴错标签,又发货过去换货了。不知是谁在捣鬼,想起来,一肚子火,真想骂娘。当然,由于我年级大,经理不好直呼其名,就只好叫“老表”了,是不带感情的。他骂人的时候,也是没有人情味的,很不顾人家的面子。其实,我的脸皮很薄的,不管谁说我一点不是,脸就会红。有意想钻研《厚黑学》那部书,学一点精髓来,使脸皮变厚,心肠变黑。无奈,素质太差,无法修成正果,也只好作罢了。
前天,台湾来人在仓库盘点,经理开恩地上了一回三楼仓库。昨天,他把我叫进办公室,说仓库废水池里有人丢进去了999感冒药冲剂袋子,还是新的,是近段时间丢进去的。我感到莫名其妙,三楼又没有开水,能冲感冒药吗?肯定是去年以前有人丢进去的。我到仓库仔细一看,袋子很陈旧,显然不是近段时间丢进去的。我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啦!
我不是你们的“老表”,别叫我“老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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