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的"革命论"说出了真相,输了底牌
文/十七进制
总体来说,一直对“公民韩寒”保持敬意,包括这次韩寒“用整个篇幅来回答关于革命两字的看法”,作为一位拥有如此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如此真诚坦率回答这样的问题实属不易。有很多人在转贴的过程中担心此贴的命运,这种担忧纯属多余,韩寒此文核心就是“中国现阶段不适合革命,各位先提升个人素养”,观点并不新颖,内容为维稳服务 。
韩寒此文最精彩的部分是对国民性思考,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粉丝充满怀疑(部分韩粉在精神上其实是反韩寒的,就像部分南粉其实是反《南方都市报》一样),联想到韩寒曾经说过“其实人民是最愚蠢的”这句话,足见韩寒虽然一直是公认的“意见领袖”,但一直对“民意”保持着异乎寻常的谨慎,这种清醒的反思精神值得赞赏。理性人士对“革命”一词更有着天然的畏惧,对于中国历史的熟知,许多知识分子担心在追求“民主权利”时反而把“生存权”搞丢了。国外的这种反思也很明显,以1789年爆发的法国大革命为例,柏克基本对法国大革命持否定态度,托克维尔出指出革命不是必然需要的,通过改良同样也能取得效果……韩寒的“革命论”与这些思考有某种相似处。
但说到改良,又谈何容易。心存良知的人都希望社会在改良中进步,但目之所及几无可能,所以才有理性人士发出“revolution”呼声,当然我们仍然必须相信,在内心深处,并非没有想到后果的惨烈以及最终谁来收获利益果实,所以,目的仍然是改良,但如果还没开始就像韩寒这样反对,那改良只怕更不可能。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对于改革派而言,利用王朝最害怕的结果提出某些口号,只是对日益腐败的公权力保持压力,这是一张最后的底牌。最害怕社会动荡的不是那些权柄在握的公权力者,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准备好了退路,即使心存畏惧,关心也只是个人与家族的私利,而对于具有改革意志的知识分子而言,他们担忧的不仅仅是个人生死,还有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如果真的是暴力横行,他们没有退路。韩寒作为一个个体的80后而言,他害怕历史走向另一个极端的轮回,从民族性方面说出了真相,完全是一种清醒的认知。但暴露了改革派的真正担忧与最后底牌。韩寒作为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公知”,应该做的是:胸怀革命的勇气,做着改良的事情。对韩寒的“革命论”最可怕的理解不是民间的争论,而是来自于公权力对这篇文章的认知:“不敢革命”是改革者的底线,最害怕革命的不是谋私利的我们,而是那些天天喊着要“民主与自由”的“刁民”,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们就会更肆无忌惮的展示自己的肌肉。
韩寒与很多知识分子一样,他们既不相信政府,也不相信百姓,只相信历史与经验,总担心最后胜利者仍然是一些吸血鬼,担心仓促让人民分享公共权力异常危险……是否真的是这样?这个问题还是值得思考,难道中国就只能产生“太平天国”式的起义就没有哈维尔发动的“天鹅绒革命”?难道当年的“立宪派”在中国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托克维尔在《论革命》一书中谈到:这里面没有历史的必然,有的只是革命领导者的政治智慧,“共和国的降临不是基于‘历史的必然性’,也不是基于有机体的进化,而是基于一种深思熟虑之举”。既然没有历史存在如此多的偶然,那么谁说revolution就一定没有走向改良的可能?不管这种几率有多大,这种“非理性”的说法一定要永远存在:中国既然革命了N个轮回,再来一次又有何妨。
当“国进民退”成为时代大势,那改良只能沦为“空洞说教”;当私人利益侵入公共领域时,腐败只会益发猖獗。理想的解决之途在于公共领域的敞开与透亮,在于官员财产申报这些细节不断完善。韩寒的说法从方面也是对的,“关掉远光灯”这样的人文关怀是中国目前最需要的,一个没有个人温情的时代又会派出什么样的民主?但问题是一个恶的环境如何让这些人做到“爱邻及于爱己,爱国基于爱己”,这恶化的趋势又如何变更呢?韩寒说出了个人的真心话,却让处于同一阵线的改革者失去了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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