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中国年
小时候盼过年,年味也甚浓。磨刀霍霍向猪羊,熬糖烤酒打糍粑,腊肉飘香酒宴酣,舞龙耍狮戏蚌壳……都是浓浓的年味。
犹记那一身土布做的肥硕的棉袄,闻一闻有崭新的棉花的味道,除夕夜放在枕边,攥在手里,只等天亮年来到,穿在身上,美在心里。最美的更是过年的那四道菜,犹记那满汪汪的水缸里那一叶碧玉般的青菜,浮在清亮的水中,就好像春天已到我的家中,而母亲却说,这叶青菜更喻示来年举家清泰,于是在心眼中,这绿更可爱了!过年必有的四道菜,除了这一碗青菜,还有鸡肉炖粉条,鸡是土生土长的大公鸡,粉是有劲道有光泽的红薯粉,末了撒上馨辣的胡椒清新的葱花,冒着腾腾的热气,未入口先入鼻入眼,架着楼梯唆粉条,更是一幅喜庆的画,更喻意好日子日久天长。鱼也是必不可少的,或水煮或清蒸或油炸,一律撒上姜丝烩上香菜,有时还伴着让人垂涎的酸萝卜,用酸辣脆的坛子辣椒炒,就是妙不可言的人间美味,不吃鱼光就着酸萝卜酸辣椒就能下饭三大碗,更别说它更肩负着年年有余的好彩头。第四道菜当然就得属极具地方色彩的猪血丸子炒腊肉了,它们是天造地设的绝配,乌黑的丸子妹在这一天隆重出嫁,嫁给了油光水亮活色生香的腊肉哥,唤醒了童年的味蕾,自家踏的辣椒粉为媒,香香的蒜苗迎亲,将舌尖上的中国年演绎得淋漓尽致,也将童年的年味推至高潮。
除了这美味的四道菜,过年的另一传统节目就是家家户户打糍粑。将香甜的糯米大火蒸熟,用脸盆舀出来倒在石制的粑款里,两三个大汉抡起粑捶轮番使劲擂,糯米饭冒着香喷喷的热气,汉子们头上冒着热哄哄的汗气,如此这般你上我下的擂上近半个小时,一款糍粑就出来了,妈妈们拧出来放在撒满粑粑粉的团筛中,趁着热领着一家老小团糍粑,揪的揪,团的团,一切忙碌而又欢快,紧张而又有序,等到所有的箱子柜子面上都摆满了白胖胖肉乎乎的糍粑,年就到了。
过年时小孩子是不可乱说话的,有诸多禁忌。比如吃了饭不能说“我吃完了”,只能说“我吃饱了”,不能说“死”,不能骂人,要有礼貌……但我却率直老犯错,母亲为防患于未然,总在除夕夜,牵着我的手,用早备好的篾片在我的嘴巴上刮三下,并念念有词:千张嘴万张嘴,不信你这张屁股口。每当这时,我总又羞又恼,心中颇不服气。但因此也获大赦,百无禁忌口无遮拦也没人管,只是在庄严肃穆的大年初一还是规矩了不少,现在想来也是一乐事了。
又快过年了,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现在年是隆重花哨了,但味却淡了,谨以此文回味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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