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读高三时,班上有一个叫苗的女孩,长得小家碧玉,惹人可爱。记不清是一个怎样的过程,就与她建立了那样一份默默的情怀。我们在一起复习功课,一起去饭堂打饭,一起去学校附近的一条小河边,看山头夕阳,听晚风拂柳,畅想美好的未来。
日子如飞而过,转眼是黑色七月。苗如愿以偿,考上湖南财政学院;我则名落孙山,独自流浪南方。
在南方辗转漂泊,夜深人静,怀念与苗一起走过的日子。伊人已贵为天之骄子,身在象牙塔内,也许缘份已了,就让往事寂寞如风。一段时间过后,当我拥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事业有所成就时,对苗的思念,却不时浮上心头,那毕竟是一段难以忘怀的时光。我可不可以,去讯问她的消息﹔或者什幺时候,能再见她一面?
其时因业务的关系,我被工厂委派到长沙一个销售处工作。苗就在湖南财政学院,但我不知道她的班别和宿舍。一连数天,我都在财院四处闲逛,希望能意外的碰上苗,但这是怎样天真的想法。后来凭口音找到一个老乡,在他的帮助下,从同乡会的名单中查到了苗的宿舍和电话号码。我打电话过去,按住跳得厉害的心,等待苗来接电话。苗的声音变了,不过也许是第一次听她说普通话。显然她一时之间,未曾听出我的声音。我直言的说出姓名,电话那头传来又惊又喜的声音:“你在哪里?”
在宿舍楼下看到苗,还是那个长得小家碧玉,惹人可爱的苗。我们彼此对视着,都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她过来拉我的手,到附近的小店去吃饭。一年来的相思之苦,都在苗拉我手的那一瞬灰飞烟灭。一边吃饭,我一边谈自己在南方漂泊的经历,她静静的听着,为我悲为我喜。苗说她曾经向许多人打听过我的情况,没有谁可以告诉她我在哪里,当初我放弃复读,偏执的踏上南下的列车,连家人都是瞒着的。苗说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我了,没想到我还是又出现在她的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似乎又回复到当初的岁月。岳麓山上,桔子洲头,烈士公园,都留下了我们并肩而走的身影。是一场雨,我们有缘相聚在高中的校园,是一场风,在阔别一年后,我们在长沙又重逢。
三个月后我又不得不回到东莞。临走的那天与苗道别,苗对我说:“你回去以后,要常打电话给我!”生活是这般的无奈,短暂的相聚之后,又是分隔千里。在东莞的每个星期六,我都打电话给苗。最初的日子,苗都能准时来接电话,听得出来,电话那头流露着等待的热情。而时光飞逝,打给苗的电话,她已有时在,有时没在。电话的内容,也明显变得勉强和敷衍,有时也转为冷淡。我知道,上苍可怜我们,已经给了我们最后相聚的时间,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我不再常打电话给她,在工作的余暇,我便写信给她。我给她寄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却始终未见她回信给我。后来又有传言,她在学校有了男友。
这是我预想中的事情。其实自从当年高考过后天各一方,我就知道希望本已渺茫,只是没能想到长沙一聚,苗对我依然有那般的好。现实的距离如此遥远,也许重又燃起的希望,又随风而去。
又一年的一个下着雨的微凉的早晨,我拎着一袋荔枝,从深圳黄田直飞黄花机场,前往财院,站在苗的宿舍楼下。过几天苗就毕业了,我希望见她最后一面,问问她将去何处。这一切并不代表什幺,我们毕竟共同走过一段岁月,爱情的缘份已尽,彼此情谊永在。细雨拂面,寒意阵阵,苗不在宿舍。问她的一个好心的室友,告知曰已在长沙某处上班,过几天才会回校拿毕业证书。因公务在身,我未能久等,后来托这位好心的女孩,把荔枝与一张纸条转交给苗。纸条上留下我的移动电话,迄今快半年了,可苗一直没有打电话与我联络,我也就再一次与她断了音讯。
今天,我在南方,也有了相伴的人儿。爱情是一条小船,她终归会靠上一个彼岸。而在航行的过程中,也许会有水鸟相伴。鸟儿飞走了,船儿靠了岸。船儿想问一声,那曾经风雨与共的水鸟,如今你在何处安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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