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水牛花

出了正月十五，天空一直晴朗，温度攀升很快。田垄里青草郁郁勃发，到了特别养眼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水牛花。水牛花还未开花，静静地处在青草丛里，淡绿的叶子带着白毫，格外鲜嫩，正是味道极佳的时候。

从小到大，水牛花天生是做粑粑的好食材。小时候做水牛花粑粑比现在原始，工序自然也多些。把新鲜的水牛花洗干净后，用糯米与粳米各半，看水牛花量的多寡决定米的用量。往石臼里一倒，一个早晨的工夫就把米与水牛花踏烂了，柔柔软软的。农村人家，都烧柴火，都有蒸笼，只要把踏好的食材揉成团，一个一个摆放到篾搭子上，柴火蒸烤一个小时就清香四溢了。

刚出笼的水牛花粑粑口感并不爽，待它慢慢冷却，不粘手时再吃，味道极佳，半软半硬有嚼劲，而香味尚未尽失。

水牛花属于菊科，其实在中药里是一味好药材。用于祛痰，止咳，平喘，祛风湿，当它成为美食的时候，人们常常忽略它的药用价值。这种纯天然的食物，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在农村长大的人，没有不恋上水牛花粑粑的。记得小时候，在米饭快熟的时候在锅里蒸两个水牛花粑粑，用芭蕉叶子包着塞到书包里，放学回家的路上边嚼边走，是一件很难忘的事情。

现在条件改善了，水牛花粑粑的吃法也有了改进。双休日去乡下摘些鲜嫩的水牛花，用打浆机打出汁液，用鸡蛋一同搅拌着米粉或者面灰，有的还加些发酵的苏打，蒸出来的味道似乎更好了。而且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做较长时间的准备，一切都可以现代化了。

前年春天，有一天我在迎春亭办事处门口吃早点，那个做蔬菜面的老板娘就用水牛花伴着面灰现做现卖，面条的颜色青绿可爱，味道也很好，那种淡淡的清香，特别开胃。老板娘说，水牛花面比菠菜面更好卖，野生的，绿色环保，现在大家的消费观念转变了，不求吃得多吃得好，只求吃得精，吃得健康。

一个礼拜前，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卖水牛花粑粑，用真空袋包装，确保一个礼拜不会变质。他们用粽叶或者芭蕉叶子把水牛花粑粑包扎好，再用食品袋真空包装，用快递邮寄。现在通讯与交通非常发达，无论在哪个大城市都能很快接收到美食。

水牛花，是一个季节的牵挂。无论是远在天边的游子，还是驻地不动的乡民，水牛花与其他野味一道满足了大家的味蕾，也发酵了思乡的情愫，这种野生了亿万年的植物，成为了疗救乡愁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