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湖南文学》悄然消失前的某一期发表了黄三畅的小说《留守》。小说写得极具生活气息,一如他以前的风格,自然、清新、朴实而带点狡黠式的诙谐与幽默。小说所描写的,自然是作家所熟悉所钟情的乡村生活。能够出去的年轻人,几乎都融入了南下打工大军,离开家乡走了。但是,家乡是不能跟着离开的。田总还得有人种,饭总得还得有人吃,毕竟还有那么多的父老乡亲生存于这块土地。于是,便有了留守的人,也就有了黄三畅的小说《留守》。
其实,黄三畅本人就是一个留守者,一个执著的留守者。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武冈曾经有一伙对文学近乎疯狂近乎虔诚的钟情者。在一起探讨文学,评说小说,几乎到了昏天黑地的地步。谁要是写出好作品,大家为之激动;谁要是有了好题材,大家为之出主意。一个个被文学弄得神魂颠倒,不亦乐乎。于是,也就有了一个个小说见之于全国各家刊物,有了一定影响。
在那伙人中间,三畅自然是很有成就的一个。他以他的自然、清新、朴实而带点狡黠式的诙谐与幽默,将一个个小说打点得十分得体。同时,他也用他的作品刻画出了作家黄三畅的形象,留给了文学,留给了读者。
后来,这一伙文学钟情者像现时的打工大军一样,或为了生存,或为了市场文学,一个接一个离开武冈那片故土,远走他乡了。但是,黄三畅没有走,他留下了,成为一个执著的“留守”者。
是的,他是一个执著的“留守”者。他不是没有出走的机会,是他没有选择出走,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守”。他一如既往地在武冈二中一边教书,一边以他的自然、清新、朴实而带点狡黠式的诙谐与幽默继续打点他的小说。用他的执著与钟情耕耘着,小说一个一个地不断见诸于报刊。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今宵酒醒何处》。村民钟运田发现村长喝酒喝醉了掉进薯窖出不来时,不去救他而是想让他在薯窖里“坐一夜土牢”,以表示对这个新选出来的村长好酒贪杯的极为不满。小说很短,却将一个有正义感的村民的“阿Q”式泄愤行动写得活灵活现,充分地体现了三畅小说的自然、清新、朴实而带点狡黠式的诙谐与幽默。他执著地“留守”在倍受冷落的农村题材、纯文学的园地里。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也获得了“留守”的果实。他出版的小说集《禁忌》、散文集《让生命充满诗情》,足以证明他“留守”的硕果累累,令人钦佩。
三畅对留守的执著,不仅仅表现于收获的喜悦。更表现他的执著的,是文学遭遇冷遇之后的那份近乎无可奈何的悲壮。纯文学在市场经济面前的艰难与尴尬,并没有影响三畅对文学的追求与钟情。但是,纯文学刊物不是改行就是倒闭,比如发表了黄三畅《留守》的《湖南文学》也没有留守住自己的贞节,被人乔装打扮后作了嫁娘。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文学刊物,自然各有各的圈子。要想发表文学作品,已经日见艰难。面对自己打点得并不比别人差的小说却很难面世的尴尬,三畅也有过疑惑与惆怅。但是,他仍然一如既往,没有丢下自己的追求而“出走”,仍然继续着他的“留守”。
这种留守,,显然很悲壮很无奈,但是三畅还是执著地留守着。留守着他的文学,留守着他的乡土,留守着他的“魂”。
这就是作家黄三畅。
免责声明: 本文内容来源于舟子 ,不代表本平台的观点和立场。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注册用户自发贡献,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武冈人网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不拥有其著作权,亦不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如果您发现本站中有涉嫌抄袭的内容,请通过邮箱(admin@4305.cn)进行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涉嫌侵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