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早上,东方的天空一片朦胧。远处,隐隐约约梦幻般的山岚,连绵不断;近处,田野河流清新可见,如诗如画。
吃了早餐,父亲说:“崽,你的包多,我和你弟弟用邻居的渡船送到石羊桥,这样就可以赶上早上7点的车。”
准备走了,全家人都起来送:父母在前面拿着包,爷爷奶奶起来了(但爷爷是不送的,因为他怕产生伤感),姑姑也起来了(姑姑是头一天下午来的,特地为送来鸡和鸭),弟弟帮我拿着大包小包,侄女侄子外甥都起来了。
渡船口,邻居的老人也起床了,一位辈分称呼公公的老人真情祝福“一路顺风”!
起航了,我们站在船上与亲人挥手,依依惜别。
船行驶在资江上,右岸的青山往后移动,左岸的河堤往后退。
父亲在船头,弟弟在船尾,船上还有送行的侄女侄子和外甥。
“我来撑吧,伯伯!”看着父亲吃力的样子,我说。“顺水船,好撑,不用多大力气的,你尽管坐好。”父亲显得有点自信,我只好作罢。
父亲的身材瘦小而单薄,头发早已苍白,脸如刀削,脚有过风湿,可今天早上却非常有精神。每撑一蒿杆,船飞速向前。每一蒿杆,在我的心里总是震动一次,全身会热一次,鼻子会酸一次。水深的地方,父亲就用蒿杆划,用力地划,使劲地划。我知道,父亲是在用心划,用情划,儿子远行,几年回来一次不容易。
弟弟在船尾,力气用得更大,还要方法。船行得快又准,离不开舵手。一会儿用蒿杆摆好左边,一会儿用蒿杆摆好右边。水深的地方,只得用蒿杆划,前后要摆正。弟弟在家不容易,在文坪一矿里做事,每天骑着摩托来回跑。碰巧这几天矿上放假,今天才有空送。在别人的眼里,我比弟弟年轻。繁重的体力劳动和家务事,弟弟的头上过早地落下了白霜,脸上过早地长出斑点。
船行在黄泥江上,右岸高大的柳树荫过半江。树叶的缝里透过丝丝光线;几只鹭鸶飞过,停在柳树枝头上,偶儿鸣叫几声;水草长得很旺盛,可爱的小鱼儿从中跃过;远处水深的地方,山岚村庄的倒影清晰可见。这情景,让老人见了,焕发青春;让少年看了,青春不如。
一路行来一路欢。儿子时而和侄女逗笑,时而与外甥逗玩,时而同侄子交谈。有时咔嚓一声给大家留个记忆,有时为长辈拍下撑船的精彩镜头。
船来到林家滩,水急,船如箭,我们的心跳加快,父亲一会儿用蒿杆点左边,一会儿用蒿杆点右边,有点招架不住。我去父亲不准,我走父亲才高兴。我的鼻子有点酸了。
远远地,石羊桥如一条飘带,连接两岸,旧的如青带,悠久而神秘;新的如白带,新颖而生机。桥拱如半圆,和水中的倒影连成正圆形,是那样的迷人和夺目。两岸房屋的倒影在水波的荡漾下,形成一副绝妙的桥水画,是浓彩的而诱人的桥水画。新桥上立着晨练的人们,他们张望着,为远行的游子送来亲切的问候。
船靠岸,大家快速地把包拿上来。小的拿小包,大的拿大包,拿不了的用扁担挑。
7点10分,开往长沙东的客车来了,我们将包放好,与亲人挥手致意。
再见,我可爱的家乡;再见,我最爱的亲人!
父亲划弟弟撑过林家滩船上欢笑碧波荡漾好风光父亲那弯腰侄子送别的眼神父亲呀,你慢点划船靠岸,父亲小心点新旧交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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