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的星期天

2006-4-17 Monday 丙戌 狗年 三月廿十

小儿才满一岁，真是有苦也有乐。

星期天大清早他就醒了，为了拖住他呆在被窝里，顺手把手机拿给他玩。自己则一旁继续贪睡。他那小手把按键弄响了，就把目光转向我，看看我没有什么反应，他继续按下去。不一会儿，倒听见手机里面有铃声响，正纳闷。铃声突然转成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问是哪个。下意识的把手机抢过来，先看屏幕。

原来小崽子拔通了一个手机，看号码显示是“爸”，是去年给爸买的那个市话通，后来给了那位姨在用。很突然，一点准备也没有，不知在电话里头说什么好。只是开头告诉她，原是川川在玩手机时，拔通了的。接下来问及她的一些情况，待了一会，便迫不及待的把电话挂了。

妻在一旁早憋住笑好久了，终于喷发而出。那惹祸的小崽子，一脸茫然。不知道大清早的，竟然的给当父亲的我，出了这么一个大的难题。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有给那位姨打电话了的。而今这样一个仓促又全无准备的电话，不知道会给我们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星期天中午抱他到外面去玩。经过一个烤面包小店，他瞪着眼睛低吼了一声。我不理他，继续往前面走。他就一个劲儿的要往地上索。放他下来，他牵住我的手，一转头就往后跑。跑到刚刚那个面包店前，因够不着，看不到面包，就使命去拍那装面包的柜子。因他刚吃过饭，还是决定不理他，抱了他又往前走。他一路吼了几下。（事情不如他意时，他总是那样瞪圆了小眼，低吼，声音低且长，让人好生生怜的。）见我没有反应，转吼声为哭声了，而且手撑脚踢的。没办法，只好放他下来。他脚一落头，又是扯了我的手，转头直往后奔。到得面包柜前，却回头来看着我了。我不得已抱他起来，先让他看到面包，一只手从袋里掏一元纸币，先往他手上。然后问面包师，柜里的那个面包多少钱一个。面包师走过来时，他那拿着纸币的小手，便伸长了去，直伸到面包师的胸前。他倒知道，这东西须先给了钱才能吃得到的。害得面包师也先接了钱，还一个劲的说着谢谢。

不一会，面包到手，他就笑了。我喂给他吃，他竟然不肯。他要自己拿小手去撕，撕一点，才往嘴里塞一点。总是须照他的意思办才行。

星期天他小姑过来看他。见面时抱都不肯。待到下午人家走时，挥手做拜拜，见小姑走到马路对面去坐车，却哭起来，要跟着去。

最头痛的是晚上。或许是白天吃东西吃杂了，不太舒服，肚皮叫。半夜里醒时哭起来，他老妈抱着他不停的哄，也一直哭个不停，哭声很大，而且不歇，手脚乱动，抱都抱不住。一家都起来围住他，谁抱都不行，谁抱都是一样哭。喝牛奶、水，都不要。那情景，真让人一筹莫展，且六神无主。直哭了只怕有十来分钟了，声音也渐哑了。才终于有了停歇，趁机喂了些热水，才慢慢在他妈怀里，好不容易又睡着了。

他睡了，我却不太好睡。他妈一个劲的怪的，白天给他东西吃杂了，肚皮不舒服。

好在今天早上起来，倒也精神得很。有笑有闹的，看不到有什么不舒服的。给他喂了一小碗稀饭，又喂了一个茶叶蛋，他大都吃下去了。上班时，也不哭闹着跟我们，他外婆抱着，去阳台看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