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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境(又名《赏心乐事谁家院》)43

楚南老虫 2012-01-07 15:31 2

他是被尿蹩醒的。见傍在身旁的贵奇睡得很沉,他悄悄地支起身,下床撒了泡尿。窗外已在下雪,猫儿狗儿倦在靠炕的墙角取暖。老头尿毕,弓背缩胸的碎跑着挨上炕,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筒,尽量不去靠近他的爱卿。不想,老头这番爱心还是惹动了熟睡的小伙,他条件反射般向老头这边靠过来,脸庞触着了老头凉飕飕的肩膀。

      “爷,您去过外面?”贵奇梦呓般的问。

      “嗯。撒了泡尿。”

       他的“福星”警醒了,八分关心两分埋怨的说:“干嘛不叫醒我?让我提个便桶进来不就得了?”

      “我的儿,你也是血肉身子。我能忍心让你受冻?”

       贵奇很是被老头的话感动了,他将热身子全偎着老头还存凉意的肌肤,很实在的说:“我年轻,熬得住。看您,偎了半天还是凉的。”

        年轻人的一番话,把个半百武夫激发的透心热,他抱紧了他,亲着吻着搓揉着------他感知到了年轻人命根的强劲的博动,兴奋地欲往被窝内钻,年轻人善解人意的按着他,意态迷蒙地咕哝:“爷,被里气味浑浊,别动,我来。”

        他从枕头边拉过军用棉袄,围住仰卧着的老头的赤膊,尔后背对老头,跨在他的肩脖处,自个儿将头钻进被窝,用手替他尽人妇之道------

        老头不胜感激,赶紧扯下围着上身的棉袄展盖在小伙紧窄光溜的臀部,尔后将他的命根导入了自个的口中吮吸起来......他坚信小伙子充满青春活力的清芬之液是他获得旺盛生命力的源泉;是他运筹帏幄拼杀疆场的滋补剂;更是他凯旋归来后情绪亢奋的润滑油和安眠药。

        小伙泄了;泄得强劲!老头在吞吮那微带碱锌味的黏液时身底老铳也走火了......吐固纳新,化腐朽为神奇,老头吐出那未曾软缩的累垂器官后,示意年轻人倒过身来,让他的头枕着自己尚结实的胸膛,一边玩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一边说:“昨晚只顾喝酒,把件大事都忘了说。”

       “么事?”贵奇惯会揣摩主子心事,对他所说大事生起了警觉。神情却显得漫不经意的问。

       “你知道,凭俺的实力,咱安据一方已成定势。得享受享受了。我打算拓展后园,准备送你去苏州七娘的东家学园艺,愿去不?”

       “您是说要送我去七娘的东家学园艺?”

       “是。你七娘个大活人他都舍得割爱给我,对我送去的人他不会亏待。”

        提起七娘严汝玉,小伙的情根又抬头了。对这苏州女子他何尝不存一份痴想呢?此刻他兴起了对她身世的好奇,但,他又不便过多打听。他沉着气不说话,拿过自己脱在一边的裤衩一边替这位看似简单粗暴,实际机警敏锐的老军阀揩拭沾在小腹上的残沥,一边用嘴蹭着他毛扎扎的胸脯------

       “我儿,怎不说话?”

       “我......”稍作停顿,尔后他故意的说:“我不去。”

       “为什么?”老头不无诧异。两年多来,对这南方小子的表现,众口称好。难得正眼一顾兵勇的他的一窝妇人,对他更是交口称赞。自己呢?很是为这后庭知己能被妇人们所包容而倍感欣慰。然而好事不坚牢,近半年来他已察觉情况不妙,年轻人那份为他专用的好处有被妇人们瓜分的危险。因此,他想让他离开一段时日,以降降各位太太的温,再替急需男人的宝贝闺女,从下属的大兵中选位孔武有力的种马替代。自己呢,在太太们床上用用功,待女人们安份了,再将他招回。他为干儿子安排这份差事是颇费心思的。苏州是陶冶人的钟灵毓秀地,他相信,一年半载,老七的东家定会为他培养出一个风雅人物来,以后,他正可倚仗小子装点门庭呢。 

       “告诉我,为什么不去?”他吻着年轻人那光洁的额。故做不经意的问。

       “我------”贵奇掐住话头又不吱声了。老实人的狡滑在于使人从不怀疑他狡滑。年轻人将身子尽量贴紧老头,让他那件为严汝玉而勃粗的情根博动在老头的尻骨处,以此告诉老人,他舍不得离开他。

        老头自以为感知到了年轻人的心思,他一边受用着小子这番美意,一边说:“傻瓜,生离不是死别。我可舍不得你长久离开。小则半年,多则一年,你要速速学成,早日归来。”

      “非去不可么?”贵奇心中窃喜,话里却带着无奈。

      “我儿,老爷子出生入死争地盘,不就图个受用?看人家府宅花团锦簇,我就不信搞不出个北国江南。去!为我好好学,这份家业有我的,就有你的。” 

      “爷,儿子何德何能,敢图您的家业?”

      “儿啊!我没齿不忘这老命可是你父亲给的。为此,这家业就有你的份。”

       “如此说来,孩儿理当为爹效犬马之劳。”

       “想通了?” 

       “何时去?”

       “明日。”

        年轻人抑着满腹欢喜将老头拥得更紧了------


        处暑白露接秋分,中秋一溜就立冬了。贵奇学艺一年有多,他阅尽苏州美园精舍。那楼台亭阁的设置;山水花树的搭配;自然景观的倚借;山石盆栽的点缀,真是一步一重天,重重皆匠心。让他惊叹的东西太多,能取其一项,研精习透都不容易。因此,他重点选学古桩盆景。

        时值北伐,天下很不太平。他最后一次收到老军阀寄来的丰厚盘缠不久,便从报上获悉,老军阀已暴尸疆场了。

        这消息于他亦喜亦悲。喜的是他已学成一门工艺,此后余生衣食有落,且又获得了自由之身;悲的是,那匪类出身的北方老头,不管对家国罪孽几许,作为一个吸食烟火的人,他对自己那番栽培之情却是真心实意的。于是,他买来纸钱香烛,遥对西北,满怀悲慽的祈祷,愿血光之灾洗净那带罪的灵魂。

        告别了教授他园艺的师傅和严汝玉的东家,他决定回楚南。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他不信眼前的立足处会是人间乐土。展眼望去,高天彤云飞渡,厚地飞鸿鸣续。北伐军席卷千均的气势,已把苏杭大地掀腾得沸沸扬扬。财主、阔佬、买办、商贾、走贩、挑伕、绅士、学子、兵卒、浪人、艺伎、乞丐芸芸众生,各自为着各自的目的在奔命;在逃逸。江河舟楫滞流,陆路人潮塞途。大小要塞码头,人满为患。为避免徒劳蹍转,他决定南渡太湖。到达湖州后再由旱路经临安、桐庐、衢州,横穿江西归故里。

        那天,他早早的去到南门外的轮运局,一打听,轮渡只有从运河去杭州的,且都让军人全包了。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便有人过来指点他,上枫桥找小船家。没法,他只得快步流星往枫桥赶......

       《枫桥夜泊》,唐代诗人张继的题咏,使那一隅山水骤然名贵。往日此处游人如织,附庸风雅之士,大凡都能租一叶游船,去意会那月落乌啼的空寂与落寞;去领略江枫渔火不肯寂灭的残温。游子已然惆怅,寒山再传凄清梵钟,怎不令人颓然感伤,忧戚无眠呢?当然,此类联想是文人雅士的专利,现实凡夫,面对内忧外患的时局,于这超尘脱俗的清越之音恐怕就隔膜得很了。

         此处,游船已断了生意,船家的营生均转向了远航客运。贵奇一到枫桥便有舟子主动迎着揽生意。 

        “客官,去何地?阿拉乌蓬是新油的,价勿贵。”问话的是位老者,身板很结实。

        贵奇由他领着看了看船,不无耽心的问:“这船经得起风浪么?”

        老者刚要回话,旁边一个穿玄色道袍的小和尚却插上来说:“这倒是蛮结实的一条船。不知施主要去何方?”

        贵奇看了看小和尚,发觉在南门外的轮船局似曾见过,便好奇的问:“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和尚笑着说:“在轮船局我见您打听去湖州的船。您是不是要去湖州?”

       “我要回楚南。取水路近了许多是吗?”

       “这话不假。看施主归心似箭。想必家室催归日久?”

        贵奇展着个苦笑,不无自嘲的说:“家室?我可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孤鬼一个,何有家室?”

       “大哥既是如此,何处不可为家?兀是巴巴地赶到那处干啥?”

       “小师傅该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里可是我丢胞衣的地方。”

       “喔------善哉善哉。如此说来你我竟可同行。我也是去湖州。眼下正逢冬枯,风浪不大,这位老伯满应付得了。”

        见小和尚如此说,船家不失时机地拍着腰板说:“阿拉老江湖,哪样风浪勿见过?船系人命,勿敢玩笑。”

        贵奇是很看重缘份的。如果不是为着丧葬父亲,他怎会去北方?自个没去北方又怎能得识老军阀?不是因为老军阀要拓展花园,更不会有苏州之行,没来苏州学园艺,万不能在这枫桥跟老船家和小和尚有此番谈论。 

       “随缘罢。”这么想着,便跟船家把价格敲定了。他不很斤斤计较,他明白,两人合租一条船比一个人租绝对合算。

        上得船来,船头早有一位水手打扮的年轻人背着身在盘揽绳。那天恰逢东北风,船家喜孜孜扯起满帆,大半天功夫,船便出了吴江。船入太湖,眼前豁然开朗。天连水处一片空濛,船于水天之间似鱼鸥翶翔,似秋叶飘飞。体轻心轻,人也跟着成了鱼鸥;成了秋叶。面对船家,面对水手,面对小和尚,他不禁生出一番感想:人们常说的际遇也许就是这情景,昔日陌路客,今为同命人。不论贫富贵贱,他们的安危均系一舟。此番漂流若无意外,自然是各写春秋,倘若竟遭不测,甲的亡灵又会比乙的亡灵幸福几许?因此对身外他人,他便无由的生出了十分的亲近和关爱。

        暮色逐渐苍茫,湖风已透襟衫,见小和尚瑟缩着单薄的身子,他从包袱里翻出件短褂替他披上。小和尚不作推让,仅只报以一个顽皮的笑。那笑三分是感谢,七分是作耍。实心眼的贵奇自然没留意对方的怪异,只问他还冷不冷?

        小和尚将褂子紧了紧,,瞄了瞄船头水手说:“我倒不冷了,那个比我更冷呢。”

        贵奇看向船头,只见沉默的水手一直背对他俩,似在听湖妖聊天。他歉意的笑着解释:“仅一件褂子。再说,他是船家,该不会要客人替他操心罢。”

       “阿弥佗佛。你不觉得对我出家人操这份心有点多余么?”

       “出家人也是肉身凡胎。善待众生可是佛家要义。”

       “善哉善哉,可惜施主佛性未全,若能舍己为人,胜造三级半浮屠。”小和尚的言谈尽含戏耍和斗趣,粗心的贵奇竟也觉出了一点蹊跷。于是,他不无警惕的问:“请问师傅是何法名?何地出家?”

       “名无名,家无家。我本四方云游,就叫我云游罢。”说毕,便背过身去,躺下了......

        贵奇失了聊伴,精神抵不住萎靡,也跟着瞌睡起来......朦胧间,老军阀弓着高大的身躯钻进了船舱,他喘着气拥定他,嘶哑着声音说:“我儿怎么在这儿?叫我好找啊!快!救救我.......”说着,便心急火撩地索取他的裆间物......见老头面色苍白,胸部泌着血,贵奇很相信自己年轻的精髓是能使老人起死回生的。我不能忘恩无义,我得救他。即使把我十九岁的生命全作了他的补药也在所不惜。于是他不让他使劲,便将他硕壮的命根植了进去......他小心翼翼地抽提着......生命的琼浆涌上来了,鲜活的生命之液喷射了......他认为,这一大注久蓄的精华准能起死回生......

        他救活了一个军阀;一个北伐军的大敌。他清楚,他有可能被抓住;被砍头。可他无怨无悔。他的精髓似乎用之不竭,刚才似是被透支的源头,倾刻又蓄满了春水。老军阀还在索取。给,我会尽我所有倾囊相送......他耸动着,让自己的生命之泉尽快输入那危机之躯......啊!有成效了!身下的躯体已被激活!啊!?肌肤爽滑幼嫩......老头何以能发出销魂的呼叫!?天!!?不对?!怎会错呢?怪,老爷子怎会有了这种肌肤?他迅速地摸索着......膨大的乳房!?蓬乱的发髻!?妈!!身子底下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啊!他惊恐地从梦淫中醒来,浑身尤似被泼了盆冰水,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他欲挪开身,底下的人却紧紧地箍定他,且任性的将舌抵入他口中......是小和尚?不会。白天他跟他立在后甲板撒尿,他的尘柄也毫不逊色啊!

       “你是谁?”他好不容易吐出她的舌头,撇开脸,冲着黑暗问。

       “阿拉是侬的冤家,生生死死缠定侬的七妹。”

       “你......果然跟来了。”

       “勿喜欢么?”

       “我怕。”

       “怕!?怕个啥?”

       “老爷对我恩重。我不能......”

       “傻。侬还怕他个死人?他一死,树倒猢孙散,各个都有新主了。阿拉替侬裁量了,凭侬才气,咯方水土,侬争人家勿赢,侬老家才是侬的用武地。带七妹去侬老家罢,阿拉帮着侬把盆景做起来。离他俚远远的,哪个还想着来探阿拉咯事?” 

       “我......心里不安。他对我......”

       “侬个傻哥吔,他勿是吃斋的主啊!晓得勿?他仗着从杆子手里救过阿拉主子,硬是将阿拉母女从主子家要过去,先是要阿拉老母做了他的奶妈,后来干脆就逼阿拉母女都做了他的小老婆。老母不堪受他凌辱投井自杀了,后来他得知阿拉老弟已成人。又想从阿拉主子那里将阿拉老弟要过去。主子于心勿忍,便让老弟出家为僧。又为阿拉老爹造了这条船,让他自谋生计。哪想老畜牲还缠着主子要人,主子便骗他说,人家父子赎身离去了。你要我帮什么忙都可以,此忙实难帮到了。”

       “怪!他为何偏看中你一家人?”

       “他请骨相家看过,讲阿拉老母丝发小眼,睛眸清明,肌肤濡滑,肉丰而骨细,母本旺夫,其子女,女可为鼎,男可助阳。皆为极品,有益大补。如此一番鬼话,害得阿拉一家家破人亡。侬还相信他对侬安好心?”

       “那......小沙弥就是......”

       “他是阿拉老弟。船家正是阿拉老爹。”

        成贵奇不出声了。是喜?是忧?是福?是祸?一串串的问号让他乱了方寸。想要的已如梦般的降临了。犹豫什么呢?随缘罢。自己已是赤条条一个无牵挂,无有所失,又何惧所得?人家父子如此看重自己,若不领情,启不枉为丈夫?

       “你愿跟我去楚南?”

       “侬只能在那边发展呀。”

       “咯倒是真。你放心得下老爹和小弟?”

       “他俩愁的是阿拉。看阿拉有个好归属,他俩也就放心了。”

       “他俩就这么认定,我能给你一个好归属?”

       “侬昨日的表现很让他们放心。”

        说着话,天已大亮。见二人起床洗漱毕,小和尚进来了。一见面就取笑:“咦!?哪个大胆狗才将本师的仓位占了?哇!有鬼。青天白日,一个女流竟闯进本师的禅房来了。喂,大哥。看你一脸邪秽,昨夜一定丢了货。”

        七姐笑着闪过身去,揪着小弟的耳朵骂:“贼秃驴!瘟秃驴!小短命秃驴......”

        打闹声中,老船夫的早餐也做好了。老人溢着一脸欣慰的笑,歉意的冲贵奇说:“姑爷,怠慢了。随便着用餐罢。阿拉是良善人家,勿得拖累你。”

        贵奇本重义之人,老人一番充满诚意的话引得他热泪盈眶,他忙不叠地双膝跪地,冲着实诚厚道的岳丈大人连连磕下三个响头,尔后万分感激的说:“岳父大人在上,恕小婿有眼无珠,多有冒犯。承您错爱,将令爱许给不才,不才在此向您立誓,从今往后,有我成贵奇一斤粮,就有令爱十六两米。天在上,地在下,太湖为证。我若负你一家三口,便葬身鱼腹。” 

       “阿弥佗佛!罪过罪过。”小和尚逗趣的唸佛声,引得一家人忍俊不禁的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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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兵子驼

楼主创作真好,但是我看得不是很懂.........里面的情节有时写得不怎么清楚.

512年前

兵子驼

还是沙发............

51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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