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近了,广东是不会下雪的,不过天气倒是郁闷得很,下了点小雨。下午和爱人上街,并没有觉得路上的人比平常少。要过年了,街道上已经挂起了一串串红色的中国结,抬头看那红灯笼在风中摇晃,一片红艳艳的,也蛮好看的。
本不想出门的,是爱人说该给亲属们买点儿过年的礼物了,我才想必须要上街。不知怎地,最近我这人变得是越来越不爱动了,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大多时候都是在电脑旁打发时间,气得老婆老叨咕:“你整天对着电脑,和电脑一起过得了。多长时间都不陪我上街了,天天都忙什么呢!”
呵呵,忙什么,其实是什么也不忙,只是懒得出门,懒得与人说话,总想一个人呆在一处罢了。不想太多理会这世上的人情世故,有时候觉得太做作;有时候又觉得太现实。
在超市里看着那货架上摆着一盒盒精致的小蜡烛,我不觉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爱人推了一下我的肩膀:“看啥呢,给儿子买一些呀,做小灯笼给他玩啊。”我这才想起儿子今年过年也在广东,儿子三岁了,八个月大就和他奶奶在武冈乡下过。今年小弟在珠海买了房,接他爷爷奶奶过广东过年,顺便也把他带过来了。
想起小时候每到过年,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地上捡炮仗玩,那里玩过什么灯笼。我说:“我那会做灯笼,小时候我都没有玩过,还是给也买一个,然后再买点玩具,明天我去珠海接他。”
选了个小灯笼,又买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玩具,小饰物。心里想着儿子过东莞,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是否生份,儿子看到这一大堆玩具是否高兴。儿子的观念里,爸爸的妈妈,是不是亲切的名词。我的思绪好乱,不知怎的,心有点痛,眼有点湿。
又买了些该送给亲人的礼品。爱人调侃的问我:“想吃点什么,你自己快选吧,别你不出来时,我买的东西你连动一下都不动。”我站在那里猛然一怔,刚才自己还怔怔的瞧着那对父子浮想联翩,这会儿吃啥都没味啊,还是快点去接儿子吧,我想。
过年了,儿子又长大了一岁,自己又老了一岁。总觉得自己离青春又远了一段距离,心里着实是不再敢盼年了。不是吗,一晃就是一年过,自己的脸上已经有了深深的岁月痕迹。可是每当想起儿子时,我或多或少都会在心中慨叹这岁月溜走得太快,这岁月太让人感伤。
说起年味儿,就想起了前两天在小姑家里,小表弟搂着我的脖子嚷:“哥哥,广场上的礼花哪天放啊,都急死我们了。”“奶奶说年三十给我们压岁钱,是不是就是明天呀?”孩子盼年盼的不行,一副急不可耐样子。看着小姑父在阳台里挂小闪灯,几个孩子跑里跑外的闹着,看都看不住。儿子才三岁,或许还不知道盼着看广场上的烟花,也不知道年三十那天还有压岁钱拿,但是那一颗幼稚的心,总渴望着亲情、也盼望着热闹,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意思。
年啊,就这样被孩子们盼着,被年轻人淡忘着,被中年的我们感伤着,被年老的父辈们畏惧着。小时候盼着过年吃好的,穿新衣,现在过年不要说我不盼,就是盼,我到底该祈盼它些什么呢!细细想来我还是有可以盼的啊,盼我的父母健康长寿,盼我的儿子快乐成长,盼我的亲人朋友们幸福平安,也盼那些我熟悉的不熟悉的,我喜欢的不喜欢的人们都可以在人生的路上悠然前行。我真的是可以盼年的,也盼明天见到儿子,能听他甜甜地叫声:“爸爸。”
窗外响起了爆竹声,今天是农历的小年儿,也就是小时候在乡下看奶奶跪在灶膛前给灶神磕头的日子。奶奶说这天放鞭炮,磕头是要把灶神送上天,保佑明年一年家家的灶膛都好生火,不冒烟。我和叔叔家的弟弟看奶奶虔诚的跪在那儿磕头,就忍不住要哈哈大笑,奶奶回过头来生气的说:“臭伢子,不许笑,灶神怪罪了,咱家的灶膛该不好烧啦,快一边儿玩儿去!”
这样的磕头仪式一直延续了好些年,可是我还是时常看到做饭的奶奶被灶膛里冒出的黑烟熏的流泪,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上的灶神真的生我们的气了,还是他有点儿累了睡着了,谁知道呢!
小年儿的时候。说着这关于年的话题,听着窗外震耳的爆竹声。想着七天后的大年,我还真有些说不清自己是盼年呢,还是不盼;想着明天要去接儿子,我还是说不清我是在盼年还是在盼儿子;总之盼与不盼这日子总还是要向前的,所以我还是会祝福自己,祝福亲人,祝福所有的人,在这盼年或不盼年的爆竹声里。
云淡天高书于腊月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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