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红走在一起,经历过不少波折。
我和妻子认识的时候,她才十一岁,是个稚气十足的小女孩。
那时候我和她哥哥是朋友,每次去她家,红总是叫我“哥哥”,而我总是叫她“小妹妹”。我们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在感情上如同亲兄妹。
八六年,姑爷牵线搭桥,我和红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她开始变得害羞起来,那时候,红还不满十六岁。
我见过许多女孩,也曾经和好几个女孩感情深厚,有着兄妹之情,在那些女孩面前,我总是很随便,有说有笑的,就像我也是个女孩子一样无拘无束。
自从和红确定关系,我却变得拘谨,说话时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屡屡出错。
红的家人看到我说话不知轻重,做事懒懒散散,穿得邋里邋遢,似乎改变了注意,这些,我有所觉察,但他们没有提出,我也只好假装不知。
红文化素质不高,但聪明伶俐,她夹在我和他们父母之间,一直保持沉默。我邀请她爬寨,她欣然答应了,我们俩站在石寨上极目远眺,心旷神怡。
“独石三寨远近闻名,要是有朝一日独石变成旅游胜地,那该多好啊!”我感慨道。
红看着三县交界之地的山峦、村庄、水库、溪流,感到新奇,调笑道:“独石三座寨,荞粑和芥菜;独石三座岭,荞粑不粘鼎;独石三条冲,荞粑和野葱。小时候,我们来石寨上扯野葱、扯笋,常常唱这首歌谣。”
我听了付诸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你看!水渠在山腰,独石到处都是良田。那时候,大圳的水正好从半山腰流下来,旱田变成水田。
红笑了,似乎很满意。
红回到家,遭到了家人的训斥,她回驳道:“独石是个好地方,我决定了。”
红的叔父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些流言蜚语,说我三十多岁了,娶了几个老婆都是女的不愿意,还说我人傻,不会说话。
红的父母听了深信不疑,决定悔婚。
当姑爷把消息告诉我,我心如刀绞。我和红已经相识相知,相亲相爱了,流言蜚语居然把那些本不属于我的事情加在我身上,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红有点相信了。
十月初的一天,我拿着红的八字和姑爷一道去了红的家,我将红的生辰八字退给她爸爸,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我今年二十二岁,高考落榜,考虑到母亲年迈,答应成家立业。我这是第一次谈女朋友,你们不同意就算了,何必坏我名声?”
红的父母听了此言,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们要红表态,红没有说话,只是哭。
红的母亲把我买的两块布料退给我,我当场拒绝,说道:“我和你女儿相识一场,这也是缘分,就送给她吧!”
红听了哭得更伤心。
“妹子,不要难过,是我让你失望了,今晚上你好好考虑一下,最后的决定由你来做。”我淡淡的说道。
正是挖红薯的季节,红的哥哥不在家,他爸妈忙不过来,我帮他们家干了一天活,主要目的还是等候红的最后决定。
第二天一大早,红来到我床边对我说道:“我决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讨米要饭也要跟你一辈子。”
我听了感动得流泪,一骨碌坐起,抱着红情深意切的说道:“妹子,谢谢你!我向你保证,一生一世对你好,决不委屈你。”
红的父母看到这一幕,妥协了,他们不再坚持。
我们俩终于走在一起,三十年来,我信守诺言,从没打她、骂她,一直亲昵的叫她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