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娄山关

今天多云，并不像预报里说的气温骤降，偶有太阳露脸，感觉很舒适，驱车前往桐梓，再沿210国道抵达娄山关。

熟悉娄山关还是源于毛泽东的词《忆秦娥 娄山关》，很是神往。8月里来了一趟，但因时间匆忙，且已是黄昏，只在暮色中，匆匆望一眼《忆秦娥 娄山关》的巨幅书法墙，模模糊糊看到舒同题写的“娄山关”几个遒劲的大字，带着遗憾返回市区。

自桐梓方向将要到达娄山关时，路一下子变得险要了，一路急转弯，盘旋而上，穿过题有“黔北第一关”的娄山关关门算是坡顶，缓下几十米，在陈列馆前停了车，沿左侧的台阶步行前往战斗遗址，规整的台阶仍掩不住山势的陡峭，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只有孩子兴奋的很，抢着要走前面。步行几分钟，到达遵义战役烈士纪念碑前。山林里，青松翠柏间，纪念碑静穆的矗立，英烈已逝，但英魂仍在，战斗使这片土地浸染了鲜血，战斗使这个山头在黔北娄山山脉间格外耀眼。

登上几十级更陡的台阶，来到小尖山战斗遗址。山如其名，很小，很尖。我们攀着铁链踩着台阶，才一路颤颤巍巍爬上来，很难想见，我们的红军战士如何在荆棘杂草间辟出路来，攀援而上，如何攻克守敌，并在这三十平米左右的山顶，坚守阵地。战斗怎样的惨烈，我只能凭影视镜头里的所见去想象。

战壕仍在，但硝烟无踪。站在山顶眺望，北面群山苍茫，近处是急旋而上的公路；南面林立的高峰间，狭长的一带伸向远方。深秋时节，山林里苍松仍旧青翠，或黄或红的阔叶林点缀其间，群峰莽莽，雾霭沉沉。面对眼前的景象，我感觉到的是气势，那种“北拒巴蜀、南扼黔桂”的气势，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我没有伟人的诗才，但在山顶，沐浴习习山风，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伟人的诗情。“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这样的词句诞生于这里，在这里吟诵才更显其磅礴。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从小尖山返回时，孩子的兴奋劲已烟消云散，嘴里不停地说：“我怕！我怕！”妻子只得牵着他一步一步往下挪，我一路鼓励，他才敢扶着铁链慢慢走。再次回到纪念碑，才发现碑侧关于战斗的记录，没有细节的描述，但其间隐含着战时的艰辛、战斗的惨烈。

从纪念碑后沿小路到达摩崖石刻“娄山关”三个大字前，再前往《忆秦娥 娄山关》巨幅书法墙前，伟人长征途中、胜仗之后的万丈豪情泼洒在山崖上，有渴望、有喜悦、有信心---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娄山关之行，一路走来，一路缅怀。沉重着，也被激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