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临近七十岁了,我也已加入“奔四”行列,说出来有点惭愧,我还真没有好好孝顺过他老人家一回。父亲一生勤耕劳作,小日子还能过得去。除了过年过节我们给他寄点零用钱外,基本不用我们负担。
父亲的身体一向比较好,记忆中他几乎还患过什么重病。但岁月不容人,随着年纪的不断增长,各种毛病也渐渐显现出来。
七年前,六十岁的父亲患上肾结石(据说年轻时曾经疼过,但他当时按农村的习俗,吃了点草药,被暂时打散了。),医生说必须做手术,才能清除。那时我还在粤东山区工作,工作比较忙,再加上那里的医疗、住宿等各方面条件的制约,只好让他老人家在家乡市医院动手术。这时,也就只好委屈我那唯一的姐姐了,从安排住院到照顾病人,直至康复休养,都是姐姐一个人操办,我除了寄了一点钱回去,就什么也没管了。
四年前,为了让父亲摆脱农活,也为了让老人们生活在我们身边,我在小区附近给他开了一间小店。刚开始生意还过得去,但老人家毕竟年岁已高,看管起来有点力不从心,只好让妻子辞去单位的临时工,让他们一起经营。不过,由于后妈不适应我们这里的生活,加上各种原因交织在一起,她只跟我们住了一个月时间,就打道回“武”了。因此,这几年来父亲心挂两头,每年都要奔波于武冈与惠州之间,虽然辛苦,但老人家愿意做的事,我也从不反对。
父亲断断续续跟我们生活了三年时间,身体基本上还过得去。可就是“痛风”反复发作,每年都要疼好几次。医生交待,痛风是一种“富贵病”,主要是需要调养,不能吃海鲜、猪内脏,等等。因而每餐吃饭时,只能拼命地往他碗里荚青菜。
去年底,家里的小店停业了,父亲也就失业了。春节前,他背着我们悄悄把行李清好,准备偷偷跑回老家去。被我们发现后,再三挽留他,就是不肯留下来,只好满足他的心愿,让他回到老家去。
开春后,姐姐打电话告诉我,父亲又背着她把已经送给别人耕作了多年的稻田收了一部分回来,准备自己耕种。电话里,我再三劝他不要种田了,他虽然口里答应了,但口是心非,仍然我行我素。种就种吧!只要他高兴,又能自己解决温饱,我何乐不为?
可是好景不长,刚收完稻子。姐姐就打电话告诉我,父亲患上“疝气”,需要动手术。而如今,我的条件有所改变了,家旁边不远就是区医院,这一次,我不想让责任全给姐姐来负担了。在征得父亲同意后,决定让他来我这里动手术,时间定在国庆长假期间。不过,姐姐比我更孝顺,她说,趁自己假期有时间,也一起来陪父亲。
因此,从明天开始,我的大部分时间将在医院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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