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十六）

拜师学艺

工地上做事，很苦，日晒雨淋，而做小工的，更苦。做了一年多的小工，老船看不到希望。一年以来，买六合彩，跟刘兵出去玩小姐，吃吃喝喝，口袋里的钱所剩无几，有时还需要借钱度日。

穷则思变，老船也不例外。老船思考了一年，究竟做什么才合适，做什么钱才来的快。老船也想回阿松哪里去，跟阿松做，但联系好几次，根本联系不上阿松，这条轻松挣钱的路，断了。然而，思考归思考，没有本钱，做什么也做不来，所以老船许多的想法，只是想法而已。

可是，做一辈子小工，也没有什么出息。老船看到工地上的大工（叫师傅），虽然也苦也累，但比小工起来，强多了。工作轻松些，工资要高些，所以老船决定拜师学艺，也做一做大工。拜师学艺嘛，当然要破费一些。于是老船去隔壁的老乡开的小店，用几天的工钱，买了几包上等的好烟，打算孝敬一下老船帮手的大工唐师傅。

第二天一上班，老船笑嘻嘻地，拿着一包香烟，递给唐师傅。毕恭毕敬地对唐师傅说，“唐师傅，我跟你跟了一年了，你也教教我泥工手艺，我想跟你学学！”“你也想做大工？”唐师傅疑惑地望着老船，“真想不到，你也想学泥工，看你平时笨手笨脚地，我看你学不来。”唐师傅没接老船递过来的烟，继续做他手上的活。老船一时表情僵硬，傻傻地盯着唐师傅，所以忘记去做他该做的事情。“还不快去把泥浆拿过来，这一桶的泥浆用完了。”唐师傅看到老船傻呆呆地，忙提醒老船该做事了。

真是出师不利，老船心里在想。但老船没有放弃，逢唐师傅想抽烟时，赶忙拿一只烟给唐师傅，并点上火。唐师傅看老船真想学，也没有拒绝老船递过来的烟，但也没有答应老船学艺的要求。老船看到唐师傅抽上了自已烟，觉得事情有了转机，于是偷偷地把另一包烟放在唐师傅脱下来放在一边的衣服里。

一天又一天过去，每天两包烟的代价，但没换来唐师傅同意。老船于是心急，不知如何办才能让唐师傅答应自已。老船把这件事跟刘兵一说，刘兵告诉他，收徒不是这么容易地，有些人怕教出的徒弟强过自已，到时抢了自已的饭碗。不过，刘兵教老船一招，他明教不肯，那你暗学。把自已的事情做好，就呆在师傅的旁边，看他如何做的，当师傅休息时，你就上去做，做坏了，顶多挨一顿骂。

于是，老船按刘兵的话去做，还挺有效果的。第一次，老船握上砖刀，手有点发抖，把砖码上去，弄些水泥浆，再弄齐。一会儿的功夫，三米左右长的墙就码好了。唐师傅一看，觉得还不错，心里觉得老船是大工的料，可是心里在想，嘴上没说什么，继续他的工作。

老船觉得唐师傅没有对自已所码的墙说什么，说明自已做的还不错，而且唐师傅也没反对他码墙，看来希望越来越大。老船心情高兴地多，晚上快收工时，老船壮着胆子，邀请唐师傅，去爱华村的小饭馆去吃一顿。唐师傅这一次很爽快，答应了老船的邀请。

于是，老船，刘兵，唐师傅，再加上工地上的刘包工头，四人一起来到爱华村。这家小饭馆，取名叫“小湘人”，湖南人开的，以辣闻名，且价格便宜。老船为尊重唐师傅，讨好小包工头，叫他俩点菜，且豪爽地说，只管点，要吃饱喝足，不醉不归。

在酒桌上，老船喝了一点酒，话也多起来了，并一个劲地感谢唐师傅的照顾和刘包工头的收留。胆子也大了起来，笑哈哈地对唐师傅说，“哎，唐师傅，我对你可不薄，你要收我。我蛮想跟你学艺的。”刘兵在一旁也起哄，叫老船赶快跪下来拜唐师傅，不要错过机会。

“下跪就不要了，”唐师傅，酒也喝高，心情也高兴了，“老船，你有心了，你这个徒弟，我收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跟我学，但小工照做。不然刘包工头就不会答应了。出师了，刘包工头会另外按排你工作的，到时，可别忘了我这师傅。”

“当然不会忘，”老船听到唐师傅肯收自已为徒，心里高兴极了，忙做保证，“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那能忘了你这师傅。刘包工头在这要为我做证，可别到明天唐师傅就不认我这个徒了。”

“我说话算数的，不收就是不收，收了就要对你负责任的。”唐师傅头有点晕，“今天喝高了，喝多了，你这拜师酒，好喝。我先回去，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了。”

“哈哈，快点回去，你老婆光着身子，躲在床上等着你。回去晚了，又要挨骂了。”老船三人，齐齐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