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长，您走好！

车行驶在番顺公路上。

包里的手机想起来了，那么急促，有点让人心慌。

“喂，是杨老师吗，今晚去看李校长吗？他中午12点左右走了。”这是梅老师的声音，有点哽咽，声息有点低沉，分明感觉到他的伤感。

我赶紧将车停靠到路边，详细了解李校长的情况。原来，昨天李校长从医院回到了家里，医生说，这样耗下去也没有用的了，且昨天病情加重，呼吸变得困难了，不回家到时可能会在医院走。无奈之下，只得回家。然而，仅仅一天的时间，李校长就走了。

夜幕降临，约上同事梅老师和郑老师，前去吊唁。此时路旁的华灯，早已没有往日耀眼的炫丽，无声无息地立在马路边，行人留下匆忙的足迹。商场，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氛围。到了李校长家附近，周围早已停满了车俩。

小巷的深处，左右坐满了吊唁的人。屋顶，那刺眼的天灯早已亮起，照着周围的建筑物。月下，浓浓的树荫里显得更加冷清。那层层黑色的瓦片，闪着精灵的影子。

门口，堆放着各种物品，不忍目视，让人有点伤感，让人有点酸楚。房内，早已布设好，一色白。灵柩，安放在右侧，一排香烛燃着，袅袅烟气在窒息的空气中缓缓升起。左侧堆放着香烛纸钱，吊唁者神情肃穆，作揖跪拜。

压缩机不停地响着，李校长静静地躺在灵柩里，那么自然，那么安静。我知道，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痛苦，再也没有病痛折磨。他走了，在这个仲夏的季节，在这个酷暑的时候。

李校长，您怎么走得这么快了，散学礼那天，我和同事去医院看您。那时，您开始昏迷了，在重症室，我看到您的左手在动，在紧紧地握着病床的铁架，那手不停地抚摸着，还是那么地灵活，手的血色也好。右手不能动了，那时听同事说，您是偏瘫了，没事的。病床前，您的好友说，现在病情很不乐观，吃只能靠流食，通过管子输进去了。全身插着管子，呼吸有点困难了。同事轻轻地叫着您的名字，您没有感觉了，静静地躺在那里。

李校长，您不是说还要参加文学活动吗？那次，您托同事带来了亲自写的几首诗，用信封包好，很紧很紧的。我知道，您是带着您对生活的挚爱，加入到这个组织。自去年，、您加入这个组织后，多次协助我们去做好，积极协同我们开展工作，跑文化站，争取场地，争取成立的相关事项。在活动中，您总是积极参与，当您检查出有病的时候，告知您有活动，您却毫不犹豫去，临行前师母告诉我们要照顾好。我知道，生活于您，是种美好的享受，是积极的人生态度。新春后的第一次活动，您带着帽子，穿着长衫，精神矍铄，走路生风。那时，同行的人都很高兴，因为我们看到您的健康。

很多时候，在周末的时候，在空闲的时光，我们有过喝茶的美好记忆。无论在杏坛，无论在大良，无论去高明。那时，您总问起我们的家庭，问起小孩的读书情况，问起我们在校的工作情况，问起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父母生活，问起我们家乡的变化，那美丽的风光，那旖旎的迷人风景，总让您兴奋不已。生活中，您总是不断鼓励我们，如何看待生活的挫折，生活的成功，关注我们的成长，了解我们的工作情况。您虽然退休八年了，心却系着我们。单位的一切变化，您一直在关心，哪个同事有什么成功的喜讯，您早已知晓。您说，离开工作的地方，心却永远系着。

李校长，您从发病到现在，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或许，在您的生命里，最难熬的就是这几个月。第一次了解您的病情，听说您在顺德区人民医院，几个同事或好友去了，发现您去省城了，第二次听说您回家了，那是过年后的事了，听同事说您病情好转，那晚到您家看您精神好多了，有说有笑，只是长时间的化疗，头发少了很多，您说没事了以后可以去参加活动了。那时，我们呀，别提多高兴啊。

唉，如今您走了，还说什么呢？伤感！伤痛！

……

李校长，天国那边不再有痛苦，不再有病魔，祝您一路走好！

（乙未六月初五晚作于水乡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