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是个拥有幸福家庭的成功男士,妻子漂亮贤惠,孩子聪明活泼,家庭财政殷实。他的着装很讲究,总是衣冠楚楚的,给人稳重沉着的印象。但在他的内心里也常泛起一些浪漫的念想,这种念想往往稍纵即逝,所以他的生活中也未曾掀起过大的波澜。
在公司里,柳浪与同办公室的艾曼比较谈得来。艾曼是位结婚刚才一年的新潮女子,在夏季里她有个习惯性动作,会唐突地舒展双臂,把伸挺双臂的姿势定格,直到柳浪注视到后才收拢玉臂。那瞬间,柳浪的心会莫明地咚咚直跳。她的手臂很丰腴,但不显胖,只是上臂的肉显得更为饱满些,无袖的衣衫勾勒出她性感的上身。她打哈欠伸懒腰的姿势特媚,而且其腋下细细淡淡的腋毛有点微卷,恰似修饰过似的,令目击者遐想不已。
这是一个凉爽的初夏傍晚,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柳浪和艾曼。他与她正谈着工作上的事,突然她又舒展双臂,打了一个酥酥酣酣的哈欠。柳浪笑了,说:“艾曼,你为什么老是打哈欠?”
艾曼闻言,笑笑:“打哈欠?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柳浪说:“字典上是这样解释哈欠的:人困倦时,嘴张开深深吸气,然后呼出,是血液内二氧化碳增多,刺激脑部的呼吸中枢而引起的生理现象。”
艾曼脆笑:“看来,你对哈欠很有研究呵。”话毕,她又止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在伸懒腰时,她还痴痴地望着柳浪。他的心跳遽然加快,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下她的手臂。谁知,艾曼脸色大变,伸手就掴了他一记耳光。显然,他只是单方面地感受挑逗,自作多情罢了。之后,艾曼不再在他的面前打哈欠伸懒腰。只是在旁人眼里,她仍像以往一样,对他的态度很亲和,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柳浪遭遇冷酷的挑逗还未结束。他的家住在三楼,同单元的二楼住了一位独进独出的少妇模样的瘦女子。从来未见有男人在这个门里出入,却常见其门口放着已凋谢或将枯萎的花束,什么玫瑰、康乃馨、百合花,等等。柳浪每次在这个楼道上与这个瘦女子相遇,总会接触到她那幽幽的湿润的略显迟钝的目光。总是这样,当瘦女子先在他前头走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迟缓的步履。他路过她家门时,她已启门入内,随后便是“砰”地一声巨响——关紧防盗门,每每吓得他一身冷汗,似乎她对他有多少仇恨似的。那是个星期六的中午,柳浪喝了一瓶啤酒,身子有点热,临时起念去楼下看看到了什么报刊或信件没有。下楼时,他正碰到那位女邻居在信箱里取什么东西,事毕,与他擦肩而过。他看罢自家的信箱后,她已上楼去了。他走上楼去,路过她家门时,门却是敞开的,与往常急于关门的习惯不一样。当他走到三楼走道时,仍未听到她关门的声响。这反让他有点纳闷了。
翌日午餐,柳浪又喝了瓶啤酒,下楼时又相遇类似昨天的情景。在这个大多数人已经休息的温馨的晌午,瘦女子家的门敞开着,有种香水的气味从房间里弥散出来。他鬼使神差地第一次走进她家的小客厅,只见女邻居穿着很露,坐在椅子上小憩。她见他进来,朝他一笑,示意他坐一会儿,起身去关房门。门是轻轻地被关上的,几乎没有声响。
女邻居回身坐在他的对面,默默地打量他,并不急于谈话。少顷,她为他沏了一杯茶,轻柔地说:“邻居之间都不熟,都不来往,挺冷清的。”
“是的,是的。”他忙说,“我是你楼上的邻居,搬过来半年多了,还没有和你聊过天。”
“是的,是的。”她说。她并不讳忌自己在男人面前穿着太露。这位女邻居皮肤很白,人很瘦,腰身绝对窈窕,这恐怕就是什么“骨感”。在他眼里,她仍不失性感。
她不说话了,静静地望着他。他有种想进一步了解她的冲动,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瘦臂:“你,你真瘦!”
她没有拒绝:“是吗?”
他似乎得到了鼓励,用手在她的肩头抚摸:“瘦,但不难看,不过还是要多进一点脂肪类的食品。”
她的表情有点冷峻,用骨感的手把他的手扳下肩头。他趁机抱住她的玉腰,自己的头则朝她的脸颊凑去。她觉察到对方的用心了,举起瘦手,用力掴了他一记耳光。柳浪甚感突然,捂着脸,狼狈而逃。
以后,瘦女子遇到柳浪,热情多了,有了笑颜。但她却从不邀请他去她家坐坐。
柳浪的着装也随便多了,人也开朗多了。他对于那些莫名的“挑逗”,再也没有兴致去迎合,去试验。他很少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了。他决心做个好男人,做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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