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的夫妻之路(二)
——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05年6月1日,我应约来到了东莞石排JT工厂工作。
东莞石排,早在5年前我曾经来过这里打工,那时候的我,在深圳经历了一次年少轻狂的教训后,落魄之余在石排一服装玩具厂混迹了几个月。5年后,当我再次来到这里,我不禁感慨万分:人生成长之回味,其百般味道里最深切体会莫过旧地重游与跌倒之地爬起来的感觉了……
JT工厂的老板姓丁,我习惯叫他丁先生而不习惯称呼他丁总。我们早在04年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刚成立这家专门做自行车涂装的烤漆工厂,因丁先生之前没有自行车涂装烤漆厂的经验,后来发现此行当很有赚钱的发展空间,遂于04年投资成立这家专业搞自行车涂装的工厂。他之前有过拉我过去帮他搞新工厂的意思,但那时候我在DS工厂还很有奋斗的热情与激情,并无跳槽之意。
6、7月份,我与老陈相继接受了丁先生的一再邀请而加盟入职了东莞JT厂。依照我与老陈各自工作经验与所长分工,老陈主技术与生产,我主业务、采购及办公室事务(其后,因工作职能职责之原因,我渐渐地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这家工厂的厂长角色)。我来JT工厂前就略有所知这家工厂的家族化管理弊病很严重,当我入职其中后,心中更是深有体会并也深受其累!
05年7月,玲打算去深圳市内找工作,一是考虑她大姐与姐夫在罗湖方便彼此照应,二则是她自己对工厂打工的那些个工作失去激情与方向感了,想另寻谋生、发展之路。
玲先是在罗湖找了份职业经理人培训机构的培训宣传、业务推广工作,后来发觉并不适合她自己的职业专长与兴趣,于是又在福田CBD区域找了一家大型网络传媒公司做百度竞价排名的业务工作。玲到深圳福田工作后,先前与她大姐在罗湖一起住的,后考虑到上班地太远便与其一同事合租居住于福田。我自入职JT厂后,因为新的起点有太多新的问题需要面对,对玲开始面对新的工作与生活,我缺少太多的关心,但她从未怪过我反而多番关心于我,这让我心里很欣慰——她是个温柔的小女人,却不是小女人那般黏糊于我,在我心里,这对于刚进入热恋阶段的她来讲是难能可贵的!
入职JT厂的前两个月,因为是行业淡季,工作量相对没有DS工作时那么大,但是因为要考虑对工厂的设备及流水线进行调整和重新规划,要为补充相应的人力资源而苦恼,我常与老陈、丁先生三人在办公室会工作很晚,甚至于经常熬夜至深夜。丁先生了解我和老陈二人都喜好杯中物,于是他特意买了许多啤酒放在办公室的冰柜里,如果我和老陈想喝酒时倒是可以很方便的取用。那段日子,因为对工作的极度投入,我极少与玲见面,与她煲电话粥的情形倒是多了许多……
8月底开始,自行车行业步入旺季,JT厂的订单量开始急剧增加,好在是我与老陈二人已经将人力资源配备充足,对流水线和设备作了相应的分析了解并予以合理的调整,生产和业务方面到也还算顺利。像JT厂这样的自行车来料加工企业,只要是旺季时节,生产单位的工作作息几乎是不可能按照正常作息来进行的,“疲劳”便很容易成为上上下下所有人员的唯一工作感受,对于这种情形,作为大部分经营者,大都是采取盲目而盲从式的超长、超负荷加班加点之对策应对——经营之道里,利益至上,永恒不变!
像这种小工厂不比中、大型工厂那般金字塔权责层级分明,管理层之人力分工明细明确,小工厂的主管人员尤其是高层管理人员以及老板们,其工作负荷量及直接性生产压力与业务压力是非常让人精神疲惫的——我在JT厂便是首当其冲。每当疲劳之时,不论在办公室亦或房间里,只要想到玲的时候,想到要与她说点什么的时候,我就会电话给她。那种时期,我是从来没有在乎过打一通电话一个小时要多少话费的——这或许就是情侣之间的倾诉与倾听之意义所在之处吧!
工厂内部原有的一批老员工对于我与老陈两位新来的管事者的不理解之排斥性,造成了我对于人力资源配备与调整上的迫切压力感,我曾经动过最简单的一刀切“革命”想法——我个性崇武但不独武,我与玲聊天时她也劝我善待与人,必能得人善报,最终,我对于相应的人员管理作出了比较理性化的调整,工厂正式步入人员规划与人力管理的正常轨道。
我与玲相处一起或通电话时常会聊起彼此工作上的细节情况,她会以她局外人之眼光与判断力分析给我听,而她与我所讲的许多问题确实也提点了我,甚至于很多时候,她为了警示我不要犯独断性错误,她会毫不客气地指出我的片面看法或错误决定——玲了解我是个自信十足甚至于常会自信过头的人,她是对我工作支持最大的人,她也常常是善意性“打击我”最大的人!
因工作之地相距较远,我与玲一个月甚至两个月难得见上一面……
05年年底某月某日,我经过一番真正的七日七夜睡在办公室吃在办公室紧张赶货顶峰期后,难得与丁先生找了一偷闲的借口回了趟深圳。回深圳来不为逍遥快活,只为能与玲在一起小聚两日,一起吃吃饭,一起逛逛公园。与玲在一起的那两日,她因为要上班,她便很少有时间陪我在一起了,于是我便在她租房处蒙头大睡两天,待她晚上下班回来了,我便下厨做几道好菜彼此犒劳一番。两日过后,我莫名地实在是不舍得离开她,于是没有回东莞工厂去工作。不曾想到的是,如此依依不舍的情境下,我后来居然做出了连续七天不曾开机接听公司电话、不理公司事务的举动,七天里我就那么打坐念经般呆在玲房间里看书、睡觉,晚上烧饭、做菜……
其后不久,因为玲从未去过我在东莞工作之地,她特意抽了几天时间去东莞看望我。玲来到工厂看我时,我异常兴奋。丁先生知道我女朋友来了之后,特意跟我说让我带她去和见了个面——他笑称,“想看看这个曾让小王七日不管公事只顾温纯的女子是何许人物!丁先生的太太知道玲来了工厂后便随手拿了些钱给我,说是让我陪女友去买些东西、好好玩乐一下……只可惜,那几日我确实工作上根本无法抽身走开去陪她,于是,我便请我一老部下的女朋友(也是玲早期与我在DS工作时认识之同事)陪她出去逛街、逛公园。那次,玲在东莞呆了几天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清楚地记得我陪她的时间少之甚少,以至于唯一陪她玩乐的时候只是陪她买了双鞋子。玲回深圳前特意留了一封信给我,那信件我保留至今——因为那信里有她对我的一份理解、支持还有恋恋不舍之情。
七日七夜的超负荷工作与七日七夜的超清闲“躲在小楼温柔乡”的往事,我与玲至今记忆犹新,那其中包含了我俩热恋时期太多的生活、奋斗之不易,包含着我俩对彼此的理解与相互支持与关心!普天之下,打工一族的我辈年轻人,太多的人需要面对这种工作与生活之不易,有些情侣们经此之中情意更深,也有许多情侣们却伤痕而退、无疾而终,实在颇令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