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水芹

水芹

水芹就是长在水边的野生芹菜，乡村美食之一。

水芹的叶子与家芹没有两样，它的干长而细小，远比不上家芹茁壮。它的味道比较轻，营养价值比旱芹高。山里人家在扯猪草的时候常常遇上水芹，有心的就摘出来做菜吃，一般是做了猪食的。

现在很少有人扯猪草了，猪吃的是精饲料，那些野生的植物遍地都是。因此，要想寻找水芹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田垅里有水渠的地方，或者山边有溪水的地方，随意探寻一下就可以找到一大把。山里人不觉得它是好东西，因为普遍，极为寻常，自然就不看重也不珍惜。在城里，兴起了吃野菜的风潮，绿色，环保，无污染，那些鸭脚板、蕨子、蘑菇、水芹就成了餐桌上的珍馐。

清明到谷雨节之间的水芹是最好吃的，鲜嫩，清香。水芹全身都是宝，尤其是它的叶子是降血压的良药，做成汤味道很不错。据医学研究分析，水芹中的高纤维成分，高浓度的抗氧化剂可以抑制肠道内的细菌滋生，能够有效的抵抗肠内的致癌物质，加速肠道蠕动，从而起到防癌抗癌的功效。因此，一到吃水芹的季节，它的价格比旱芹要高不少。

水芹的吃法比旱芹更讲究，因为鲜嫩，吃法更丰富。除了可以像旱芹一样炒猪肉、牛肉，清炒之外，很多人都把它做成泡菜，酸酸甜甜的，带点脆脆的感觉。水芹与海带丝混合成凉拌也是不错的吃法。先用开水把水芹焯一把，用刀轻拍，切成两寸的条状，与海带用醋、生抽拌着，加上蒜泥，放点红椒，色香味俱全，非常爽口。也有与莴笋丝拌着清炒的，出锅前加点红椒做点缀，这种二合一味道也是极好的。农村里的吃法还不止这些，有的老人家把水芹放到酸水坛里浸泡两三天，与酸豆角一样切成碎末，加上肉泥，就成了包子馅或者饺子馅，也有把酸水芹做面食或米粉的佐料，也别有一番风味。

水芹有很多优点，也有缺点。其缺点是它容易吸收重金属元素，比如铅、汞、铬之类的元素。因此，污染严重的水边生长的水芹是不宜吃的。在山里溪边的水芹可以放心吃，田边地头的水芹最好不要吃。现在的农田各种农药或者除草剂使用太多，土壤污染较重，重金属含量很高，水芹吸附重金属自然就会较多。

小时候我也采过水芹，长得高的有两尺多长。我的一个堂叔特别喜欢生吃水芹，说水芹清香，是解毒的好食品。我也尝过生吃，接受不了那种气味。现在餐桌上的水芹是属于野味了，各种吃法花样翻新，对于食客来说都是大快朵颐的事情。

因为环保有营养，市场价值好，种植水芹的菜农也多起来了。任何事物，一旦产业化，追求经济效益，产量是上去了，质量却难以保证。大棚栽种的水芹，施化肥，农药，大大缩短生长期，味道与野生的就不一样了。所以，凡事只要改变了它的习性，它就会丧失自己特有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