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都这样,呷酒也有家族史。爷爷好酒、父亲好酒、我好酒、弟弟也好酒,一家人都是“酒洞壶”。
我好酒,但不善饮,喝不到半斤白酒就醉;但常常为了哥们义气也常常打肿脸充胖子,所以十次八次都有醉酒的份。
父亲亦然。那家有个喜事代客,父亲常常是醉得东倒西歪,有点:“入座三杯醉者也;出门一拱歪之乎”的味道。
人情世故大都离不开酒。那家生个大胖娃娃,得摆上几桌,宴请亲朋好友喝上几杯;那个哥们娶个老婆,也得开个十桌、八桌的,喝上个把钟头;那个修个新房上梁,准得准备十几二十桌,答谢各位师傅、兄弟的帮衬;来两三个知已哥们,总得炒几个小菜,来一壶浊酒,打着结巴,吹一下牛,聊聊人间世事……
周作人先生的《喝酒的趣味》,是一篇极闲适淡然的小文。文中提及做酒、饮酒和饮酒的趣味。平淡、朴实的语言,如话家常般娓娓道来,让人读来却非常惬意。世间男人有几人不好酒,不呷酒呢;呷酒就是一种乐趣,比如今儿天冷,呷几口,感觉热乎多了。
有人讨厌呷酒,母亲讨厌,妻子亦然;每每父亲从外头喝酒回来,吐着酒气,东倒西歪回到家时,母亲总得说上几句;而当我飘飘然回到家时,妻子也会说上几句;有时醉到上医院打点滴,然后几天胃都不舒服时,总也会说:“这酒不是好东西,下次不呷了。”可每每一闻到酒香,也就忘了自己曾经的誓言。
酒桌上的男人,没呷酒前是人,喝酒之后是神;推杯交盏,吆五喝六,菜已凉成冰块,可呷酒的劲头却热情如火;更有甚者,酒席间,刚喝罢酒,又点上烟,牛皮在酒杯和烟圈中越吹越大,肚子在不知不觉中越灌越大;还有更甚者,东倒西歪找洗手间撒尿的;实在不行,当场呕吐的。完事,又回到酒桌上,端起酒杯,嘴里还直喊:“满…满上,干…干…”
偶然也会见到那种独自到酒吧买醉的人。眉头不展,哭丧着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多时桌子上便摆满了空荡荡的酒瓶,此君便是借酒消愁之辈了。不用问,无外乎感情、婚姻或是事业不顺。不过,他们自然不会像刘伶、李白酒醉之后挥笔作诗,来个醉也人生,诗也人生;当然也不知道“举杯浇愁愁更愁”的道理;反正爷就不爽,喝醉、喝死算了;最后的结局是哭着闹着,喊着叫着,踉踉跄跄离开酒吧。更有甚者,要直接在马路上住临时宾馆了。
最近一次醉酒,是在老家,父亲的六十寿诞上。我、弟弟,还有父亲醉得一塌糊涂,分不清东南西北,或许是高兴,亦或是性情使然;在来回一轮的敬酒后,我和弟弟最先趴下,后来也不知乍的,父亲也醉了;倒是把一干亲朋好友冷落了。我也是吐了精光,连胆汁也未曾有保留,最后,还得到医院打点滴了事。
众所周知,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适当的呷酒有助于血液循环和身体健康。而会品酒之人则又到达了呷酒的另一个层次。有时看那些呷酒之人悠悠地呷一口酒,“咕噜”一声咽下,然后不紧不慢地吃口菜肴,觉得他们那种悠然的品味真是享受;可果真如我辈好酒之人那样呷酒,这酒还真是坏东西。
周作人先生说:“酒的趣味只是在饮的时候,悦乐大抵在做的这一刹那。”所以,我现以为:酒是好东西,只能品,不能酗。
品酒是呷酒的最高境界,而酗酒是呷酒的最烂境界;品酒有趣味,有益身体;酗酒有危险,有伤内脏。
酒只能好,但不能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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