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之十二
会林是上午9点多赶到家的,秋月、徐宝已经去厂里了,只有眉眉一个人在家。
眉眉好高兴,接住会林的包,连忙问,会林哥,吃了没有?会林说,还没呢,我先洗个澡,等会给我下碗面条就行了。眉眉便帮会林开热水器,洗刷浴缸,作洗澡准备。
眉眉决定把会林抓到手。
她一边洗刷浴缸,一边美滋滋地想着即将在卫生间发生的故事----会林进了卫生间后,若是不肯开门怎么办?眉眉马上否定了这一想法。论长相,虽比不上秋月漂亮,但眉眉年轻。哪有男人见了年轻姑娘不动心的?她在镜前欣赏了一下自己,做了几个媚人的样子,愈加对自己充满信心。尤其自己丰满的身段,自以为是可以征服男人的。更何况,眉眉手中还有两个相同的烟头,足可以让男人醋性大发。
有了信心之后的眉眉,开始设计行动步骤。她将卫生间的飘柔洗发液故意拿了出来,会林进了卫生间,脱光衣服准备洗头时,发现没有洗发液,一定会让眉眉给他找。等会林开了门缝,眉眉不就可以进去了吗?
一切如眉眉算计的一样。
会林进了卫生间,先在浴缸里泡了一会,然后准备洗头。可是,飘柔洗发液却找不到了。怎么办?只好喊眉眉从门缝里递进来。
早已侍候在卫生间旁的眉眉,已经脱得只穿了一件浴衣。听到喊声,她并不急于答话。会林喊了几声之后,见没有答应,便把门开了一条缝再喊。眉眉推开门,进了卫生间。
毫无思想准备的会林,一下子呆了,不知所措地站立不动。
眉眉靠在门边,把浴衣脱掉,整个儿赤身呈现在会林面前。痴呆呆的会林还没缓过神,眉眉已扑上前紧紧地搂住了他。
会林终于缓过了神。眉眉的这种行动,会林根本没有料到。在会林心中,眉眉仅仅是一个稚气未褪的小妹妹,根本没有动过半点邪念。更何况会林是个极痴情的汉子。自从见到秋月之后,一颗心早已全部放在秋月身上。眼下,眉眉突然进了卫生间,他能不发呆?
眉眉把会林的发呆当作默许,把会林搂得更紧,嘴向会林伸过去吻,恨不得把会林吞下去。
会林没有失去理智,他用力掰开眉眉的双手,把她推开,说:“眉眉,别这样!”眉眉说:“不嘛,会林哥,我爱你我要你!”会林坚持推开她,并给她披上浴衣,说:“我不能这样!你懂吗,你还小,我不能害了你!”
眉眉把浴衣摔落,说:“我愿意!”
会林正色说:“我不愿意!告诉你,我已经有了秋月,你难道不知道?”
说完,会林重新将浴衣给眉眉披上,果敢地将她推出卫生间。
眉眉没料到会林竟然这样坚决地拒绝了自己。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年的眉眉,虽然才18岁,苍蝇一样的男人却见得多,还从未见过送上门不要的男人。会林对秋月的一往情深,坚贞如一,更让眉眉嫉妒。被会林从卫生间推出来之后,眉眉愈加想得到会林。
秋月尽管漂亮,她背后与徐宝不干不净,她凭什么配得到会林?眉眉想。
眉眉知道,愈是对女人坚贞如一的男人,愈是不容忍女人的不贞。眉眉手中有两个烟头,这肯定是两发可以击倒会林的子弹。因此,她并不气馁。她系好了浴衣,为会林泡好一杯茶,搁在客厅茶几上。然后,进厨房为会林准备吃的。
卫生间的会林,刚才的一幕,使他脑袋发胀。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女人!她还只有18岁呢,怎么变成这样?要是镇上人知道,不怕唾沫淹死?他一次又一次冲洗脑袋,想把赤身的眉眉从脑海中赶走。
从卫生间出来,会林发现茶几上泡好了的清茶。眉眉在厨房里忙着,仍然穿着那浴衣。也许她太年轻,是一时冲动?会林喝着茶,原谅了眉眉。
“会林哥,在餐厅吃,还是端到茶几上来?”眉眉走过来,问。
会林瞧她一眼,见她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样子,更有几分同情,说:“给我端到茶几上来吧。”
会林埋头吃饭,眉眉坐在一旁,两人没有交谈一句。最后,还是眉眉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她说:“会林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认为我下贱?我是想了好久才这么做的。会林哥,我是为你抱不平,才想到和你好。我不是想和你胡搞,是想和你好一辈子。”
会林越听越惊奇。这个眉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和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好一辈子是什么意思?为我抱不平又是什么意思?
眉眉似乎看出会林的疑虑,她掏出包得很好的两个烟头,递给会林:“会林哥,你看看这两个烟头,是不是一样的?”
会林更加如堕云里雾中。他拿起烟头,认真地看了看。显然,这是同一牌号的烟头。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眉眉见会林认定烟头是一样的,便说:“这个烟头,是从你和秋月房里床头柜上收起的,这个是徐宝扔在地板上的。”
“这说明什么问题?”会林问。
“今天早上,你打电话回来,要我上楼给秋月传话,我发现徐宝从你们房间里出来,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是说......”会林明白眉眉的意思,便放声地笑起来。“眉眉呀,我看你是人小鬼大,弟弟从姐姐房中出来,难道也值得大惊小怪?”说着,把两个烟头捏碎,扔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眉眉一见会林捏碎烟头,不当作一回事,很是激动。她一把抓住会林的手,使劲地摇,说:“会林哥,你不知道,徐宝这个人很坏,什么事都敢做的。”
会林笑笑:“什么事都敢做,总不会欺侮自己的姐姐吧?”
“会林哥,你的心太好,要上当的,你没见过报纸上写的,有的夫妻呀情人呀,变着名堂骗人的钱。”
会林越听越觉得眉眉说得离谱。要说别人这样做,会林也许相信。秋月是这种人?在广东一块呆了一年多,回津渡又生活在一起,会林还不了解秋月?徐宝再坏,也是秋月的弟弟呀。眉眉这鬼东西,一定是感情冲动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看来,得敲一敲她,免得她惹事生非。
“眉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小妹妹,你可别胡思乱想啊!要是惹事生非,弄出许多矛盾,可别怪哥赶你走哟!”
眉眉一下子感到很委屈,泪水哗地流了下来。她说:“会林哥,你不信,等着瞧吧!”说着,收拾餐具进了厨房。
晚上,会林对秋月说:“眉眉鬼心眼太多,辞了她另找一个吧。”秋月一惊:“怎么了?干错了啥子事?”会林笑笑:“没干错什么事。我主要担心她惹事生非,还是辞掉的好。”
秋月生了疑:“到底惹啥子事生啥子非哟?”
会林便把烟头的事说了,只不过没说卫生间的事,他实在说不出口。
秋月说:“眉眉生疑心,也怪不得她。会林,你不知道,徐宝确实很坏,我都不好说。他一个劲地向我要钱花,我背着你已给他几次钱了,他还是不满足。”
会林不当作回事,说:“他还没成家,结交广,花费多,用就用呗!自己的弟弟,花点用点,算什么?你呢,也别卡得太死!他也不是小孩了,也得给他顾点面子,尤其在我们家,总不能让他老是面上无光。你说是不?”
秋月心中好惭愧。会林,你这么待人,知道人家是怎么待你吗?他不仅想告你犯重婚罪,想要你的钱,还玷污你的老婆,你知道吗?秋月好想把心中的苦水全倒给会林,可她又不敢。实在憋不住了,伏在会林怀里抽泣不已。
秋月哭了一阵,说:“不要怪眉眉,她是为你着想,为你好。总不能好心不得好报。就是有错,也只怪徐宝太混,只怪我的命不好,连累了你。要是辞掉眉眉,别说李二爹那里过意不去,我也对不住她。”
会林经她这么一说,也不再坚持,一个劲地安慰秋月:“你别总说命不好,不就是老家有个残废大哥吗?你要是乐意,把他接过来,请个人专门侍候他,让他过得舒心。这有什么难的?”
秋月连忙说:“不,他不会来的。”
会林又说起厂子的发展势头,今后如何生个胖娃,日子如何美气。秋月越听越心酸,心中说,会林呀会林,你哪知道我肚子里的苦水哟!